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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告冒饷把弟卖把兄戕委员(2/3)

“等过了年,那当铺的东家,便把这个情形,写了个呈,到省里去告了。然而衙门里的事,自然是本官作主,所以

“这衮县是著名的苦缺,他虽然不满意,然而不到一年,一个候补县丞升了一个现任知县,也是兴的,便带了两个侍妾去到任,又带了一个侄儿去帐房。到年底下,他那侄少爷嫌息少,要想法在外面几文,无奈峄县是个苦地方,想遍了城里城外各家店铺,都没有下手的去。只有一家当铺,资本富足,可以诈得的。便和稿案门丁商量,拿一个,装满了砖瓦石之类,锁上了,加了本县的封条,叫人抬了,门丁跟着到当铺里去要当八百银。当铺的人见了,便说:‘当是可以当的,只是箱里是甚么东西,总得要看看。’门丁:‘这是本县太爷亲手加封的,哪个敢开!’当铺里人见不肯开看,也就不肯当。那门丁便叫人抬了回去。当铺里的伙计,大家商量,县太爷来当东西,如何好不应酬他;不过他那箱封锁住了,不知是甚么东西,怎好胡当他的,倒是借给他,也没甚要。我们在他治下,总有求他的时候,不如到衙门里探探气,简直借给他几百银罢。商量妥当,等到晚上关门之后,当铺的当事便到衙门里来,先寻见了门丁,说明来意。门丁:‘这件事要到帐房里和侄少爷商量。’当事的便到帐房里去。那侄少爷听见说是当铺里来的,登时翻转脸,大骂门上人都到那里去了,‘可是瞎了睛,夤夜里放人闯到衙门里来!还不快给我拿下!’左右的人听了这话,便七手八脚,把当事拿了,给差役,往班房里一送。当铺里的人知了,着急的了不得;又是年关在即,如何少得了一个当事的人。便连夜打了电报给东家讨主意。这东家是黄县姓丁的,是山东著名的富,所有阖山东省里的当铺,十居六七是他开的。得了电报,便上回了个电,说只要设法把人放来,无论用多少钱都使得。当铺里人得了主意,便寻两个绅士,去和侄少爷说情,到底被他诈了八百银,方才把当事的放了来。

抚台:‘那么老兄便去见历城令商量罢。’他辞了来,又忙去找历城县。历城县听说是抚台委来的,连忙请见。他先把情节说了,然后请知县派差去拿人。知县:‘还是连夜去拿吧,还是等明天呢?’他此时跑的乏了,因说:‘等明天去罢。明天请派差先到晚生公馆里去,议定了下手方法才好。不然,冒冒失失的跑去,万一遇不见,倒走了风声,把他吓跑了,就费手脚了。’知县便连连答应。他就回家安歇。

“两人相见,谈了几句天。他故意拿了一枝烟筒烟,顺脚走到院里去,把鞭炮放起来。姓赵的在屋里听见,甚是诧异:‘这是谁放的鞭——’说犹未了,一班差役,早蜂拥来。姓朱的伸手把姓赵的一指,众差役便上前擒住。姓赵的慌了,忙问:‘为了甚么事?’差役们不由分说,先上了刑。便问:‘朱太爷,犯眷怎样发落?’姓朱的:‘奉宪只拿他一个,这些有我在这里看。’姓赵的这才知被老把弟卖了。不觉叹一:‘好老把弟!卖得我好!这回我的脑袋可送在你手里了!然而你这样待朋友,只怕你的脑袋也不过暂时寄在脖上罢了!’众差役不等他说完,便簇拥着他去了。“这姓朱的便沈下脸来,把那带来的仆从,都撵走了。叫了人来,把那些行李,都抬回自家公馆里去;那两个侍妾,也叫轿抬去,居然拥为己有了。这行李里面,有十多,还有一千多现银,真是人财两。过得几天,定了案,这姓赵的杀了。抚台给他开了保举,免补县丞,以知县留省尽先补用。里议准了,登时又升了官。抚台还授意藩台,给他一个缺。藩台不知怎样,知他两个的底细,以为姓赵的所犯的罪,本来该杀,然而姓朱的是他至,不应该他的首。若说是为了国法,所以公尔忘私,然而姓朱的却又明明为着升官发财,才首的,所以有看不起这个人。这会抚台要给他缺,藩台有意一个苦缺给他,就委他署了一个兖州府的峄县。

“到了明天,县里因为拿重要人犯,派了通班捕役,到他公馆伺候。他和捕役说明,叫他们且在客栈前后门守住,等听见里面鞭炮响,才去拿人。说定了,他便叫人买了一挂鞭炮,揣在怀里,带了通班捕役,去找他老把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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