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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ju酒shi博来满座欢声变田产(2/3)

我接过来,在纸尾上写了名字,再问借轩:“写多少呢?”借轩:“这里有六十多人,只要捐五十吊钱,你随便写上多少就是了。难有了这许多人,还捐不够么?”我听说,就写了五元。借轩:“好了,好了!只这一下笔,就有十分之一了。你们大家写罢。”一面说话时,他自己也写上一元。以后挨次写去,不一会都写过了。拿来一算,还短着两元七角半。借轩:“你们这个写的也太琐碎了,怎么闹这零来?”我:“不要,待我认了就是。”随即照数添写在上面。众人又复畅饮起来,酣呼醉舞了好一会,方才散坐。

借轩叫人到家去取了烟来,在书房里开灯吃烟。众人陆续散去,只剩了借轩一个人。他便对我说:“你知众人今日的来意么?”我:“不知。”借轩:“他们一个个都是约会了,要想个法的,先就同我商量过,我也阻止他们不住。这会见你很客气的,请他们吃饭,只怕不好意思了。加之又听见你说要变产,你伯父将近补缺,当是又改了想,要想去官亲,所以不曾开。一半也有了我在上镇压住,不然,今日只怕要闹得个落呢。”

从这天起,我便不门,只在家里同母亲、婶娘、姊姊,商量些到南京去的话,又谈谈家常。过了三天,云岫已经又叫人来请过两次。这一天我正想去访伯衡,恰好伯衡来了。寒暄已毕,伯衡便:“府上的田,非但没有贬价,还在那里涨价呢。因为东西两至都是李家的地界,那李氏是个暴发家,他嫌府上的田把他的隔断了,打算要买了过去连成一片,这一向正打算要托人到府上商量——”正说到这里,忽然借轩也走了来,我连忙对伯衡递个,他便不说了。借轩:“我听见说你病了,特地来望望你。”我:“多谢叔公。我没有甚么大病,不过有冒,避两天风罢了。”当下三人闲谈了一会。伯衡:“我还有事,少陪了。”我便送他去,在门外约定,我就去访他。然后内,敷衍借轩走了。我就即刻去访伯衡,问这件事

到了次日,一早起来,便去访吴伯衡,告知要卖田的话,又告知云岫说年岁不好,只值得五百两的话。伯衡:“当日买来是多少钱呢?”我:“买来时是差不多上千银。”伯衡:“何以差得到那许多呢?你还记得那图堡四至么?”我:“这可有糊涂了。”伯衡:“你去查了来,待我给你查一查。”我答应了回来,检契据,抄了下来,午饭后又拿去给伯衡,方才回家。忽然云岫又打发人来请我。我暗想这件事已经托了伯衡,且不要去会他,等伯衡的回信来了再商量罢。因对来人说:“我今日有冒,不便去,明后天好了再来罢。”那来人便去了。

正说话间,只见他所用的一个小厮,拿了个纸条儿递给他。他看了,叫小厮:“你把烟家伙收了回去。”我:“何不多坐一会呢?”借轩:“我有事,去见一个朋友。”说着把那条揣到怀里,起去了。我送他门,回到书房一看,只见那条落在地下,顺手捡起来看看,原来正是尤云岫的手笔,叫他今日务必去一次,有事相商。看罢,便把字条团了,到上房去与母亲说知,据云岫说,我们那片田只值得五百两的话。母亲:“哪里有这个话!我们买的时候,连中人费一切,也化到一千以外,此刻怎么只得个半价?若说是年岁不好,我们这几年的租米也不曾缺少一。要是这个样,我就不门去了。就是门,也可以托个人经,我断不拿来贱卖的。”我:“母亲只放心,孩儿也不肯胡就把他卖掉了。”当夜我左思右想,忽然想起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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