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关上时,谁知签押房锁了,我就到述农房里去坐。问起述农,才知继之回公馆去了。我
:“继翁向来
去是不锁门的,何以今日忽然上了锁呢?”述农
:“听见说昨日丢了甚么东西呢。问他是甚么东西,他却不肯说。”说着,取过一迭报纸来,检
一张《沪报》给我看,原来前几天我作的那三首《戍妇词》,已经登上去了。我便问
:“这一定是阁下寄去的,何必呢!”述农笑
:“又何必不寄去呢!这等佳作,让大家看看也好。今天没有事,我们拟个题目,再作两首,好么?”我
:“这会可没有这个兴致,而且也不敢在班门
斧,还是闲谈谈罢。那天谈那位总巡的小
,还没有说完,到底后来怎样呢?”述农笑
:“你只
喜听这些故事,你好好的请我一请,我便多说些给你听。”说着,用手在肚
上拍了一拍
:“我这里面,故事多着呢。”我
;“几时拿了薪
,自然要请请你。此刻请你先把那未完的卷来完了才好,不然,我肚
里怪闷的。”述农
:“呀!是呀。昨天就发过薪
了,你的还没有拿么?”说着,就叫底下人到帐房去取。去了一会,回来说
:“吴老爷拿
城去了。”述农又笑
:“今天吃你的不成功,只好等下次的了。”我
:“明后天
城,一定请你,只求你先把那件事说完了。”述农
:“我那天说到甚么地方,也忘记了,你得要提我一提。”我
:“你说到甚么那总巡的太太,叫人到嘉定去寻那个轿班呢,又说
了甚么事了。”述农
;“哦!是了。寻到嘉定去,谁知那轿班却
了和尚了。好容易才说得他肯还俗,仍旧回到上海,养了几个月的
发,那位太太也不由得总巡
主,
把这位许小
了他。又拿他自家的私蓄银,托他给舅爷,同他女婿捐了个把总。还
着那总巡,叫他同女婿谋差事。那总巡只怕是一位惧内的,奉了阃令,不敢有违,就同他谋了个看城门的差事,此刻只怕还当着这个差呢。看着是看城门的一件小事,那‘东洋照会’的
息也不少呢。这件事,我就此说完了,要我再添些
来,可添不得了。”
么?”我:“到关上去有
事。”伯父
:“那么你先去罢。明日早起再来,我有话给你说。”我听说,就辞了
来,骑
到关上去。
我:“说是说完了,只是甚么‘东洋照会’我可不懂,还要请教。”述农又笑
:“我不合随
带说了这么一句话,又惹起你的麻烦。这‘东洋照会’是上海的一句土谈。晚上关了城门之后,照例是有公事的人要
,必须有了照会,或者有了对牌,才可以开门;上海却不是这样,只要有了一角小洋钱,就可以开得。却又隔着两扇门,不便彰明较著的大声说是送钱来,所以嘴里还是说照会;等看门的人走到门里时,就把一角小洋钱,在门
里递了
去,
上就开了。因为上海通行的是日本小洋钱,所以就叫他作‘东洋照会’。”我听了这才明白。因又问
:“你说故事多得很,何不再讲些听听呢?”述农
:“你又来了。这没
没脑的,叫我从哪里说起?这个除非是偶然提到了,才想得着呀。”我说
:“你只在上海城里城外的事想去,或者官场上面,或者外国人上面,总有想得着的。”述农
:“一时之间,委实想不起来。以后我想起了,用纸笔记来,等你来了就说罢。”我
:“我总不信一件也想不起,不过你有意吝教罢了。”述农被我缠不过,只得低下
去想。一会
:“大海捞针似的,哪里想得起来!”我
:“我想那轿班忽然
了把总,一定是有笑话的。”述农拍手
:“有的!可不是这个把总,另外一个把总。我就说了这个来搪
罢。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