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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守常经不使疏逾戚睹怪状几疑(2/3)

我母亲:“别的事情且不必说,只是此刻没有钱用。你父亲剩下的五千银,都叫你伯父带到上海去了,屡次写信去取利钱,却连回信也没有。我想你已经过一回门,今年又长了一岁了,好歹你亲自到南京走一遭,取了存折,支了利钱寄回来。你在外面,也觑个机会,谋个事,终不能一辈在家里坐着吃呀。”

那买办问那广东人:“捉贼捉脏呀,你捉着脏没有呢?”那广东人:“脏是没有,然而我知一定是他;纵使不见他亲手偷的,他也是个贼伙,我只问他要东西。”买办:“这又奇了

睡到半夜时,忽然隔房内,人声鼎沸起来,把我闹醒了。急忙来看时,只见围了一大堆人,在那里吵。内中有一个广东人,在那里指手画脚说话。我便走上一步,请问甚事。他说这房里的搭客,偷了他的东西。我看那房里时,却有三副铺盖。我又问:“是哪一个偷东西呢?”广东人指着一个:“就是他!”我看那人时,上穿的是湖熟罗长衫,铁线纱夹褂;生得圆圆的一团白面,上还留着两撇八字胡,鼻上着一副玳瑁边墨晶镜。我心中暗想,这等人如何会偷东西,莫非错疑了人么?心中正这么想着,一时船上买办来了,帐房的人也到了。

父吗?”张又叹气,走了来,同我伯父说些闲话。那时我因为刻讣帖的人来了,就同那刻字人说话。我伯父看见了,便立起来问:“这讣帖底稿,是哪个起的呢?”我说:“就是侄儿起的。”我的伯父拿起来一看,对着张鼎臣说:“这才是吾家千里驹呢。这讣闻居然是大大方方的,期、功、缌麻,一也没有错。”鼎臣看着我,笑了一笑,并不回言。伯父又指着讣帖当中一句问我:“你父亲今年四十五岁,自然应该作‘享寿四十五岁’,为甚你却写秋四十五岁’呢?”我说:“四十五岁,只怕不便写作‘享寿’。有人用的是‘享年’两个字。侄儿想去,年是说不着享的;若说那‘得年’、‘存年’,这又是长辈面的气。侄儿从前看见古时的墓志碑铭,多有用‘秋’两个字的,所以借来用用,倒觉得笼统些,又大方。”伯父回过脸来,对鼎臣:“这小小年纪,难得他这等留心呢。”说着,又躺下去吃烟。

我听了母亲的话,便凑了些盘缠,附了船,先到了上海。栈歇了一天,拟坐了长江船,往南京去。这个船,叫元和。当下晚上一钟开行,次日到了江陰,夜来又过了镇江。一路上在舱外看江景山景,看的倦了,在镇江开行之后,我见天陰月黑,没有什么好看,便回到房里去睡觉。

此时我急着要回去。怎奈伯父说在上海有事,今天有人请吃酒,明天有人请看戏。连云岫也同在一,足足耽搁了四个月。到了年底,方才扶着灵柩,趁了船回家乡去,即时择日安葬。过了残冬,新年初四五日,我伯父便动回南京去了。

鼎臣便说起盘店的话。我伯父把烟枪一丢,说:“着,着!盘些现银来,给我代他带回去,好歹在家乡也可以创个事业呀。”商量停当,次日张鼎臣便将这话传将来,就有人来问。一面张罗开吊。过了一个多月,事情都停妥了,便扶了灵柩,先到上海。只有张鼎臣因为盘店的事,未曾结算清楚,还留在杭州,约定在上海等他。我们到了上海,住在长发栈。寻着了云岫。等了几天,鼎臣来了,把帐目、银钱都来。总共有八千两银,还有十条十两重的赤金。我一总接过来,与伯父。伯父收过了,谢了鼎臣一百两银。过了两天,鼎臣去了。临去时,执着我的手,嘱咐我回去好好的守制识礼,一切事情,不可轻易信人。我唯唯的应了。

我母二人,在家中过了半年。原来我母亲将银一齐都给伯父带到上海,存放在妥当钱庄里生息去了,我一向未知。到了此时,我母亲方才告诉我,叫我写信去支取利息,写了好几封信,却只没有回音。我又问起托云岫寄回来的钱,原来一文也未曾接到。此事怪我不好,回来时未曾先问个明白,如今过了半年,方才说起,大是误事。急急走去寻着云岫,问他缘故。他涨红了脸说:“那时我一到上海,就给信局寄来的,不信,还有信局收条为凭呢。”说罢,就在帐箱里、护书里翻一阵,却翻不来。又对我说:“怎么你去年回来时不查一查呢?只怕是你母亲收到了用完了,忘记了罢。”我:“家母年纪又不很大,哪里会善忘到这么着。”云岫:“那么我不晓得了。这件事幸而碰到我,如果碰到别人,还要骂你撒赖呢!”我想想这件事本来没有凭据,不便多说,只得回来告诉了母亲,把这事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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