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恩重爱shen

同泰十二年上元日，时人未解兵燹将临，且庆淮南扬州大捷，乃起盛事于玄武湖，百hua争艳，以夺魁首。其中最佳者为柳姬，众以状元呼之，其时烟水尤寒，柳姬舞于湖心，雾生足下，烟笼jiao姿，凌波飞舞，水过无痕，疑似画中仙，见者皆醉，后二十年，无人能胜。

柳姬者，本姓乔，小字素华，母曰乔姬，乔姬名霞，善博有侠气，华为其养女，亦侠而慧，颇知书，十四岁待客舫上，唯洁shen自好，yu觅知音，豪贵爱其se艺，虽千金不至。不意遇薄幸子，愤而自经，救而复苏，乔姬恐其复寻死，令侍婢守之，柳姬笑曰：儿死而复生，乃悟世情冷暖，母毋忧。乃改其行，设锦帐于河上，以声se歌舞娱人。柳姬雅擅歌舞，言辞便利，每于舫上召宴，席间顾盼生姿，众皆目眩神迷。

姬为人豁达，不重金帛，有人缓急求之，虽千金不惜，且不畏qiang横，遇事则仗义执言，常有义举，秦淮众ji多受其恩义，不论年岁，皆以姊呼之。姬平素读书，最喜前贤“人生如梦”句，且慕秦淮故ji柳氏飘香之行，乃改柳姓，自名如梦。

——《南朝楚史-柳姬传》

上元日，建业城内的气氛到了最热烈的ding点，将近未时，玄武湖上面的hua魁大赛也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在玄武湖湖心搭建的高台之上，每个想要夺取hua魁的女子都可以在上面表演才艺，表演之后还要乘着画舫游湖一周，让一湖之人都可以看得清楚，所过之chu1，宾客可以将手中珠hua投到船上，以珠hua多者为胜。如此进行三lun比试。第二lun珠hua数目最多的三人便是江南hua魁，不过这三人还要经过第三lun决赛，这一场便是最后的博弈，要决chu状元、榜yan、探hua的名次，虽然都是hua魁，可是名号的不同将决定谁是江南第一hua魁，所以这一lun的比试只会是更加惨烈。

至于珠hua乃是秦淮青楼赌场所制，是用黄金混合铜铁打造成的，形似一朵盛开的牡丹hua，一朵珠hua售价一两，湖中四chu1都有小舟游弋，向观看比赛的宾客chu售珠hua。如今前两lun已毕，已经稳占hua魁之位的三人都是名tou不小，万hua楼的碧烟姑娘，媚态天生，舞姿曼妙，月影轩的灵雨姑娘清丽如仙，jing1通音律，最后一人，就是在秦淮独张艳帜的柳如梦。万hua楼和月影轩都是江南最有名的青楼之一，更是暗中控制了江南七八成的青楼赌场，他们参赛的人选进入最后的决赛也是理所当然，倒是柳如梦一向独来独往，能够入决赛实在是众望所归，不少平日只能在两大势力之间苟延残chuan的秦楼楚馆的主事人都是暗中相助，希望柳如梦能够夺得状元，也好扫扫两大势力的脸面。

前面两lunchu1于弱势的碧烟决赛中第一个chu场，她的歌hou略逊其他两女，倒是舞姿十分chu众，所以这一次她表演的是“胡旋舞”白se纱衣、长袖如云，绿se绫ku、红se锦靴，腰间缠着轻纱彩带，shen上佩着珠玉琳琅，走到台中锦毡之上，mei目liu转，风情万zhong，虽然只是站在那里，却已经展现chu天生的jiao媚艳骨。

台下画舫之中，富有西域风情的弦鼓声破空而起，碧烟两脚足尖jiao叉、左手叉腰、右手擎起，已经在乐声中飞旋起来，随着乐声的越来越急促，她的飞旋舞姿也越发迅疾，转yan之间，已经看不清她的容颜ti态，只看见长袖回旋似飘雪，彩带轻纱似飞蓬，shen上所佩的珠玉更是相互撞击，发chu清脆的金玉之声，和乐声暗合。这样罕见的歌舞，以及碧烟婀娜刚健的舞姿令得湖上众人纷纷喝彩。

更有人从记忆中回想这zhong舞姿的来历，却是想不起来，还是有些博学多闻的人猜测到这是东晋时候从西域传来的胡旋舞，不由都佩服万hua楼的苦心，连已经失传的胡旋舞都发掘了chu来。原本三女之中以碧烟声名最弱，多半都认为她虽然jiao媚，却少了几分才艺，今日在湖上一舞，霎时减弱了她以se事人的印象。

不知dao碧烟在台上旋转了千次还是万次，就在众人看的yanhua缭luan，激动难抑，高声喝彩的时候，乐声嘎然而止，碧烟停住shen形，对着四面贵宾一一施礼，在台上顾盼生姿，神采飞扬，博得阵阵喝彩之声。

当碧烟游湖一周，满载而归之后，月影轩的画舫接近高台，众人平静心情，等待夺魁呼声最高的灵雨chu场，灵雨姑娘是月影轩的当家hua魁，冰清玉洁如白莲，楚楚动人如弱柳，琴艺无双，许多琴中圣手都自愧不如，更难得是，她至今守shen如玉，尚无人可以攀折这朵名hua。画舫停住之后，众人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