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笑：“你先等我一下，看你已经可以起床了，有些事情我还要和你商议一下，若是撑不住，就在我府上休息，让你躺着养病可就太可惜了。”

段无敌站了起来，正：“末将今日前来向大将军禀明军务，可是大将军居然没有现，末将问过之后近卫才知大将军酒醉，末将因此前来相谏，如今我北汉危在旦夕，大将军乃是军心所系，怎能贪杯误事，此时若是传去，岂不是令人心寒，末将狂妄直言，请大将军不要见怪。”

龙飞面上一红，继而颓然坐下，：“无敌，你是我心腹人，我不瞒你，如今的局势我真的觉得无能为力，论军力，大雍是我数倍，论钱粮，大雍可以长年累月作战，我们若是打上几个月，只怕就辎重耗尽了，论将领，大雍拿一个就是名将，可是我最信任的将领却是死得死，叛的叛，就连你也受了毒伤，我真得有些支撑不住了。大雍有李贽那明君，李显那大将，还有江哲那谋士，我上的压力你可明白？”

目光落到帅案上面的一份文卷，那里面记载的全是大雍楚乡侯江哲的情报，龙飞将文卷拿起，再次阅读起来，读到最后，龙飞心中恨意渐起，都是这个人，自从他在东海显踪，自己的一切计划都遭遇到挫折，忍不住将文卷扯得粉碎，龙飞无力地叹了气，莫非这人是我的克星么？心中苦闷之下，龙飞回到后宅，吩咐下人取来酒菜，独自一人饮了起来，酒愁愁更愁，龙飞喝了许久，饶是他酒量不错，也是酩酊大醉。

望着神采飞扬的龙飞，段无敌这才放下心来，：“大将军请先更衣，末将告退了。”

段无敌肃然：“大将军对无敌推心置腹，那么无敌也不敢相瞒，我军窘况，无敌何尝不是心中明了，可是无论如何大将军不能这样的心意，如今军中除了大将军，再也无人可以控制军心士气，如果大将军都放弃了，那么如何让麾下将士树立信心呢？大将军，你若是心意如此，那么我们不如不战得好，免得让将士白白丧命。”

龙飞亲自领了段无敌走卧房，将近卫赶了去，胡洗了两把脸，：“无敌，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龙飞一惊，顾不上整理仪容，走卧房，一就看见段无敌一戎装，站在阶下，神情冷峻，面苍白，龙飞连忙上前几步，急切地：“无敌，你来什么，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然后又斥责近卫：“你们不知段将军有毒伤，怎么不请他到旁边厅里面休息，真是废。”

几个近卫凛如寒蝉，呐呐不敢辩解，段无敌却是坦然：“大将军不要责怪他们，是末将持在这里等候。”

龙飞被段无敌的言辞激得面红耳赤，望着神苍白，额上满是汗的段无敌，如今段无敌负污名罪责，在军中也是境艰难，石英的下对他很不谅解，很多下级军士也不明白他所的牺牲，可是他却仍然如此定不移。望着这样的段无敌，龙飞心中豪气渐起，北汉军中都是这样的豪杰，就是大雍再大又能如何？龙飞恭恭敬敬地向段无敌行了一礼，段无敌连忙避过，龙飞大声：“段将军忠言，飞谨记，就是粉碎骨，也不能再这样灰心丧气。”

段无敌心中一：“末将遵命。”

挥手斥退了麾下将领，龙飞疲倦地倚在帅椅上，这段时日他可是太辛苦了。石英自尽，段无敌中毒，他尽失臂膀，而石英背叛和段无敌走私的消息又不胫而走，为了安抚军心和应对朝廷，龙飞几乎费尽了所有心力。虽然如此，段无敌还是降了一级官职，石英在军中旧也受到牵连，龙飞被迫行了清洗，如今对着下面的将领，龙飞总觉得他们沉默中带着不满和反抗，可是却又无可奈何。想要重聚离散的军心是需要契机的。

军心不稳，可是现在不是手的时候，大雍齐王已经虎视眈眈，随时都会起兵攻打沁州。石英麾下的将领士卒必须重新编制，不能留下任何隐患，如今我北汉危亡在即，若是不用非常手段，不等大雍铁蹄沁州，我们就已经完了。传我谕令，沁州男十五岁以上者均召军中，此战之后，我自然重重赏赐抚恤，若是此战落败，社稷不存，还谈什么安居乐业。”

“哎。”当龙飞从疼愈烈中醒来之时，已经是正午时分，近卫送上面巾，一个近卫小心翼翼地：“大将军，段将军在外面等了半天了。”

段无敌见龙飞恢复了往日神采，心中欣然，：“大将军军略无双，我们沁州易守难攻，大将军也不用过分担忧。”龙飞已经恢复了信心，：“段将军放心，除非是飞战死沙场，否则绝不会让大雍军攻下沁州。”

龙飞愧疚地：“无敌，都是我酒醉误事，对不住你，快，到我房中坐下。”段无敌中闪过一丝光芒，：“末将正有事情和大将军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