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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回丁人虎面禀细七剑十(2/2)

且说王守仁大队退至吉安,当下扎定营纂,正是忧心如焚,仍拟兵攻打。忽见探营来,说是九江失守,被贼将雷大于三月初六日攻破。知府魏荣章自刎亡,在城各官逃亡殆尽。王守仁一听此言,好生忧虑。一面打发探去再探,一面着人去请吉安府知府伍定谋前来议事。

一会儿,伍知府到来,王守仁接大帐,分宾主坐定。伍定谋开:“大人呼唤卑府,有何见谕?”王守仁:“方才探报来,九江府于三月初六日彼贼将雷大攻破,知府魏荣章自刎亡。逆贼如此猖獗,已成蔓延之势。九江既失,必然攻安庆。若安庆再一失守,该贼必顺东下,以取金陵,这便如何是好?贵府膺民社。也是朝廷重臣。尚有何策?某当得闻教,以启愚蒙。”伍定谋:“大人说那里话来。以大人掌握雄兵猛将,名将谋士如云,卑府有何知识,可以设筹?还求大人以运筹帷幄之功,定决胜疆场之策。早擒逆贼,上分宵旰之忧;即率雄师,下保生灵之苦。则天下幸甚!朝廷幸甚!”王元帅:“贵府未免太谦了。但某有一计在此,与贵府商量,不知尚堪试用否?”伍定谋:“大人既有妙策,卑府愿闻。”王守仁:“某拟以反间计,促令逆贼即速东下。一面再纵间谍之,逆濠必不敢。或即不疑而去,必率全师以行。若果如此,南昌必致空虚。然后奇兵先袭南昌,断彼归路。彼闻南昌既失,轻重悉于此,彼必回军力争。一面再轻锐,间逆贱之后,夹击过来,使他腹背受敌。似乎有此一举,该逆当无所施其伎俩矣!不识贵府以为然否?”伍定谋:“大人识见远,非如此不足以制服逆濠。”王守仁:“虽然如此,某所可虑者,兵不足耳。以某现统之兵,不下十数万,合全力以攻南昌,似乎不致见弱;而抄逆濠之后这一路兵,就分不来。若以我军分,又未能以厚兵力,则便如之奈何?现在当先将这路兵筹画来,然后我军攻其前,奇兵击其后,方可设策不虚。不然,亦纸上论兵,徒托空言而已。”

伍定谋听了这番话,沉良久,因:“大人何不学陈琳,草檄召取天下诸侯,共起义兵以讨逆贼呢?”王守仁被伍定谋这句话提醒过来,当下说:“微贵府言,几使某梦梦如睡矣!这檄召诸侯,共诛逆贼,真是大妙!大妙!某行营无笔札之辈;某亦意心烦,不堪握。贵府珠玑满腹,下笔千言。敢烦即日作成,饬人传送,庶义旗之举,不越崇朝,讨贼之后,即成旦暮了。”伍定谋:“卑府才识浅短,何能扛此椽笔?还求大人主稿为是。”不知王守仁能否答应,且听下回分解。

月初六得了九江。”宸濠闻报,不觉转忧为喜,当命将来人带问话。值殿官答应去,即刻将来人带,原来是个旗牌。那旗牌走至殿前,先行跪下,给宸濠磕了。宸濠便问:“雷将军何时攻破九江,汝可从实说来。”那旗牌:“雷将军自从在南昌队之后,即星夜间驰往。三月初五夜行抵九江,并未安营,连夜便去攻打。九江府虽有防备,争奈兵力不厚。我军攻打甚急,直至次日午后,九江城守不住,被我军攻打开来。当即城寻找知府,业已自刎亡。所有在城各官,逃走殆尽,并无一个归降。现在雷将军安民已毕,又于该城中举一个举人,名唤徐国栋,权篆知府印务。又留了两名牙将,相助徐国栋理事。现下已带领人围安庆去了。雷将军怕千岁忧烦,特命旗牌回来报捷的。”宸濠听了这番话大喜,当下命旗牌退去。又向众人说:“九江既得,安庆亦可顺而下了。只要安庆再得过来,孤便可督兵东下了。”刘养正:“此皆千岁的洪福。九江不失一人,不折一矢,唾手而得,真是可喜可贺!”宸濠:“但愿以下诸城皆如此易易,孤便枕无忧矣!”说罢,大家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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