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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回徐将军义勇兼施王元帅恩(2/2)

只听一声答应,不一刻已押解来,跪在下面。王守仁将卜大武上下一看,见他长八尺,虎背熊腰,豹,两长眉,一双大耳,大鼻梁,阔,黑漆漆面,生得颇为不俗。王守仁看毕,不觉暗暗羡慕:“此人若肯归顺,将来不愧为国家栋梁。”因:“卜大武,本帅看你有这样一表人材,理应一心向上,图个,为国家建功立业,才不愧天地生人的理。为何甘心为寇,显国法?今既被捉,你尚有何话说?”即喝令推营门,斩首来报。只听手下吆喝一声,走上前来推卜大武。当有徐庆上前,代他讨饶:“元帅且请息怒,末将冒死有一言容禀。卜大武甘为寇,本应罪不容诛,姑念现已就擒,请由末将劝令归降,令他在营效力,将功折罪,以观后效。尚望元帅赐以不死,卜大武定然仰元帅活命之恩,死心图报,勉为国家力。”王守仁见说,因转言:“本帅虽可看将军一再求饶,免其一死,特恐他志向不专,反覆无常。与其将来多费周折,不着直截了当将他斩了,免留后患。今既据将军如此讨情,可问明他来投诚之后,是否死心死力,图报国家,勉立后功,藉赎前罪?”徐庆正向问,只见卜大武跪在下面说:“罪犯如蒙元帅宽某既往,勉某将来,赐以不死,人非草木,岂不知仰元帅之恩?元帅但请宽心。某倘蒙开恩,自当竭力报效,以期赎罪。况某当日亦非甘心为贼,只因我父为臣所害,一家九,死亡殆尽,某无,只得到此,暂为落草。虽为寇,心实难甘。其迹虽恶,其情可悯。”王守仁听了卜大武这番话,因问:“据尔所言,尔父为何人所害?尔祖居何?尔父何名?可细细禀来。”卜大武:“某祖籍河南固始县,父亲名唤卜建仁,曾为甘肃知县。因那年旱荒,擅开义仓赈济百姓,平时又与本省督抚不善逢迎,因此督抚嫁词奏参,还勒令赔偿仓谷。某父亲居官清正,一贫如洗,因此自尽亡。彼时一家九,见父亲已死,以为此项仓谷可以免追。无奈上宪追呼,迫不可缓,仍勒令家属赔补,因此全家悉数自尽。某因此仇不共天,只得逃亡在外,以期将来报复。现闻该督抚已死,某又无家可归,所以甘就大庚山托足。今者天兵所指,已将大庚巢焚毁殆尽,某又为擒缚。本非所愿,而况就擒,自当革面洗心,勉为好人,尚不失官家之后,尚请元帅宽者。”

王守仁听说这一番话,因:“你既如此,本帅姑念你从前为寇是迫于无可如何,今既有心归诚,本帅当免你一死,以观后效。”说着,便命人代他解缚。当有徐庆上前解开绳索。卜大武又谢了元帅。王守仁即令随营效力,俟后有功,再行赏职。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却好徐鸣皋等已到,一见元帅亲迎来,大家一齐下。王元帅上前:“诸位将军克奏肤功,未免辛苦了,且请帐内歇息罢。”徐鸣皋等谦逊一番,当下随着元帅了大帐。王守仁便命人先给徐鸣皋立了功,然后挨次录功已毕。徐庆便鞠躬说:“贼目卜大武已为末将擒获,现在营外听候元帅发落。惟该贼日猛勇异常,末将微窥该贼情形,颇有投诚之意,若蒙元帅加恩,免其死罪,收录营中,令其效力,命他将功折罪,末将看卜大武似不致再有异心,将来或可为国家收一猛将。且不日往剿南安,可令其作为细。剿灭之功,即得于此人上也未可料。末将为才起见,是否有当,尚乞元帅主裁。”王守仁见徐庆如此说项,心中也有收服之意;当命将卜大武带帐来。

闻金鼓齐鸣,各军已经收队。王守仁即营门,亲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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