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卫大夫弘演，先奉使聘陈，比及反役，卫已破灭。闻卫侯死于荣泽，往觅其尸。一路看见骸骨暴，血狼藉，不胜伤。行至一，见大筛倒于荒泽之旁，弘演曰：“筛在此，尸当不远矣。”未数步，闻之声，前往察之，见一小内侍折臂而卧。弘演间曰：“汝认得主公死否？”内侍指一堆血曰：“此即主公之尸也。吾亲见主公被杀。为臂伤疼痛，不能行走，故卧守于此，俟国人来而示之。”弘演视其尸，俱已零落不全，惟一肝完好。弘演对之再拜，大哭，乃复命于肝前，如生时之礼。事毕，弘演曰：“主公无人收葬，吾将以为棺耳！”嘱从人曰：“我死后，埋我于林下，俟有新君，方可告之。”遂佩刀自剖其腹，手取懿公之肝，纳于腹中，须臾而绝。从者如言埋掩，因以车载小内侍渡河，察听新君消息。

驱疲狄而援溃邢，所谓力省而功多者也。“桓公用其谋，托言待鲁邪兵到，乃屯兵于聂北，遣谍打探邢狄攻守消息。史臣有诗讥仲不早救邢卫，乃霸者养为功之谋也。

其明年，正月，卫侯毁改元，是为文公。才有车三十乘，寄居民间，甚是荒凉。文公布衣帛冠，蔬菜羹，早起夜息，抚安百姓，人称其贤。公无亏辞归齐国，留甲士三千人，协戍涪邑，以防狄患。无亏回见桓公，言卫毁草创之状，并述弘演纳肝之事。桓公叹曰：“无之君，亦有忠臣如此者乎？其国正未艾也。”仲曰：“今留戍劳民，不如择地筑城，一劳永逸。”桓公以为然，正纠合诸侯同役。忽邢国遣人告急，言：“狄兵又到本国，势不能支，伏望救援！”桓公问仲曰：“邢可救乎？”仲对曰：“诸侯所以事齐，谓齐能拯其灾患也。不能救卫，又不救邢，霸业陨矣！”桓公曰：“然则邢卫之急孰先？”仲对曰：“俟邢患既平，因而城卫，此百世之功也。”桓公曰：“善。即传檄宋、鲁、曹、邪各国，合兵救邢，俱于聂北取齐。宋曹二国兵先到。仲又曰：”狄寇方张，邢力未竭，敌方张之寇，其劳倍，助未竭之力，其功少，不如待之。邢不支狄，必溃，狄胜邢，必疲。

诗云：

从来霸事逊王事，功利偏居义先。

却说石祁先扶公申登舟。宁速收拾遗民，随后赶上，至于活邑，查男女，才存得七百有二十人，狄人杀戮之多，岂不悲哉！，二大夫相议：“国不可一日无君，其奈遗民太少！”乃于共腾二邑，十其三，共得四千有余人，连遗民凑成五千之数，即渭邑创立庐舍，扶立公申为私，是为公。宋桓公御说许桓公新臣，各遣人致唁。公先已有疾，立数日遂尧。宁速如齐，迎公于毁嗣位。齐桓公曰：“公归自敝邑，将守宗庙，若用不，皆寡人之过也。”乃遗以良一乘，祭服五称，、羊、永、、狗各三百只。又以鱼轩赠其夫人，兼锦三十端。命公无亏帅车三百乘送之。并致门材，使立门。公于毁至洁邑，弘演之从人，同折臂小内恃俱到，备述纳肝之事。公毁先遣使棺，往荣泽收殓。

宁速方戎服巡城，望见单车驰到，认是二太史，大惊，问：“主公何在？”曰：“已全军覆没矣！狄师盛，不可坐待灭亡，宜且避其锋。产速开门纳之，礼孔曰：”与君俱，不与君俱人，人臣之义谓何？吾将事吾君于地下！“遂剑自刎。华龙曰：”不可失史氏之籍。“乃城。宁速与石祁商议，引著卫侯眷及公申，乘夜乘小车城东走。华龙抱典籍从之。国人闻二大夫已行，各各携男抱女，随后逃命，哭声震天。狄兵乘胜长驱，直卫城J姓奔走落后者，尽被杀戮。又分兵追逐。石祁保眷先行，宁速断后，且战且走。

谍报方到，邢国男女，填涌而来，俱投奔齐营求救。内一人哭倒在地，乃邢侯叔颜也。

桓公扶起，之曰：“寡人相援不早，以致如此，罪在寡人。当请宋公曹伯兵议，驱逐狄人。即日寨都起。狄主艘瞒掳掠满，无心恋战，闻三国大兵将亏峰放起一把火，望北飞驰而去。比及各国兵到，只见一派火光，狄人已遁。桓公传令将火扑灭，问叔颜：”故城尚可居否？“叔颜臼：”百姓逃难者，大半在夷仪地方，愿迁夷仪，以从民。“桓公乃命三国各版筑，筑夷仪城，使叔颜居

话说三国驻兵聂北，约及两月。狄兵攻邢，昼夜不息。邢人力竭，溃围而。

救患如同解倒悬，提兵那可复迁延？

一面为懿公公发丧。追封弘演，录用其，以族其忠。诸侯重齐桓公之义，多有吊膊。时周惠王十八年冬十二月也。

从行之民，半罹狄刃。将及黄河，喜得宋桓公遣兵来迎，备下船只，星夜渡河。

狄兵方才退去，将卫国府库，及民间存留金粟之类，劫掠一空，堕其城郭，满载而归。

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