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叫街,约三更时分,将归桥宿,只听得桥下三鬼一声叫上,一声叫下,又低声啼哭,甚是凄切怕人。僧在桥打坐,念弥陀。后一鬼似妇人之声,且哭且叫
:“明修明修,你要来
我,我不从罢了,我
数未终,你无杀我的
理。无故杀我,又抢我钗珥,我已告过阎王,命二鬼吏伴我来取命,你反念阿弥陀佛讲和;今宜讨财帛与我并打发鬼伎,方与私休,不然再奏天曹,定来取命。念诸佛难保你命。”
明修乃手执弥陀珠佛掌答:“我一时
火要
你,见你不从又要喊叫,恐人来捉我,故一时误杀你。今钗珥戒
尚在,明日买财帛并念经卷超度你,千万勿奏天曹。”女鬼又哭,二鬼又叫一番,更觉凄惨。僧又念经,再许明日超度。忽然,两个公差走
来,用铁链锁住僧。僧惊慌
:“是鬼?”王忠
:“包公命我捉你,我非鬼也。”吓得僧如泥块,只说看佛面求赦。
王忠:“真好个谋人佛,
佛。”遂锁将去。李义收取禅担、蒲团等
同行。原来包公早命二差雇一娼妇,在桥下作鬼声,吓
此情。
包公乃问许献忠:“杀死淑玉是此秃贼,理该抵命;但你秀才
人室女,亦该去衣衿。今有一件,你尚未娶,淑玉未嫁,虽则两下私通,亦是结发夫妻一般。今此女为你垂布,误引此僧,又守节致死,亦无玷名节,何愧于妇
?今汝若愿再娶,须去衣衿;若
留前程,将淑玉为你正妻,你收埋供养,不许再娶。此二路何从?”献忠
:“我
知淑玉素
贤良,只为我牵引故有私情,我别无外
,昔相通时曾嘱我娶她,我亦许她发科时定媒完娶。不意遇此贼僧,彼又死节明白,我心岂忍再娶?今日只愿收埋淑玉,认为正妻,以不负她死节之意,决不敢再娶也。其衣衿留否,惟凭天台所赐,本意亦不敢欺心。”
包公喜:“汝心合乎天理,我当为你力保前程。”即作文书申详学
:审得生员许献忠,青年未婚;邻女淑玉,在室未嫁。两少相宜,静夜会佳期于月下,一心合契,半载赴私约于楼中。方期缘结乎百年,不意变生于一旦。恶僧明修,心猿意
,夤夜直上重楼。狗幸狼贪,粪土将污白璧。谋而不遂,袖中
钢刀。死者
冤,暗里剥去钗珥。伤哉淑玉,遭凶僧断丧香魂;义矣献忠,念情妻誓不再娶。今拟僧抵命,庶雪节妇之冤;留许前程,少奖义夫之慨,未敢擅便,伏候断裁。
学随即依拟。后许献忠得中乡试,归来谢包公
:“不有老师,献忠已
囹圄之鬼,岂有今日?”包公
:“今思娶否?”许生
:“死不敢矣。”包公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许生
:“吾今全义,不能全孝矣。”包公
:“贤友今日成名,则萧夫人在天之灵必喜悦无穷。就使若在,亦必令贤友置妾。今但以萧夫人为正,再娶第二房令阃何妨。”献忠
执不从。包公乃令其同年举人田在懋为媒,
其再娶霍氏女为侧室。献忠乃以纳妾礼成亲。其同年录只填萧氏,不以霍氏参
,可谓妇节夫义,两尽其
。而包公雪冤之德,继嗣之恩,山
海
矣!
次日,锁了明修并带娼妇见包公,叙桥下鬼吓
明修要
不从因致杀死情由。包公命取库银赏了娼家并二公差去讫。
又搜明修破衲袄内钗、珥、戒指,叫萧辅汉认过,确是伊女
之
。明修无词抵饰,一并供招,认承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