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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办官报聊筹抵制方聘洋员(2/3)

洋人回去,找到了主笔、经理,告诉他们说:“你们了三天不用了,这丬报馆我已经卖了。”众人听了,大惊失,忙问他卖给那个?他说芜湖。众人:“这爿报馆,我们是拼分开的,你要卖也得问问我们众人愿意不愿意,你一个人岂可以作主的?”洋人发急:“我卖已卖了,你们既叫我面,就得由我作主,不然,你们把失掉的本钱一齐还我,我东你西,彼此不。这两天馆里正因本尽着失下去,大家亦有,听了他说,回心一想,亦都活动了许多。忙问洋人是怎么卖给芜湖的?拿他多少钱?洋人见他们有肯的意思了,便将芜湖的说话全盘托,不过把另外送他二万的话瞒住不题。众人听说,非但失去的本可以全数收回,而且还可沾光不少,也就一齐情愿,无甚说得了。只有请来的主笔,听见这番说话,很发了一回脾气,说他们不能合群,办事情也没有定力,像这样虎蛇尾,将来决计不能成功大事业的。后来几个东答应替他开帐,他的薪本来是四十块钱一月,如今特地开为一百块钱一月,横竖芜湖肯认,也乐得叫这主笔多赚几文。主笔至此,方才不说甚么了。馆里几位东督率账房,足足忙了三天三夜,把帐誉好,恰巧芜湖那边派来接收的人也到了。这丬报馆,他们开了不到两个月,总共化了不多几千银,生财一切在内,芜湖买他的,恰足足化了五万六千两。化了这许多钱,还自以为得意,说:“若不是我先同洋人说好了,那里来得如此容易?所谓擒贼擒王,这就是办事的诀窍。”芜湖接收之后,因为是日报,是一天不可以停的,因为一时请不着主笔,便在原先几位主笔当中,检了一位情和顺的,仍旧请他一面先起主笔来,一百块钱一月的薪,那个主笔也乐得联下去。但是报上宗旨须得改变,非但一句犯上话不敢说,就是稍须刺的字也是斟酌斟酌了。在人檐下走,怎敢不低?到了此时,也说不得了。

芜湖见事办妥,方才详详细细禀告了黄抚台,黄抚台着实夸奖他能办事。又说本院久存此想,今该这竟能先意承志,殊属可嘉。一面拿这话批在禀帖后,一面又叫文案上替他拟了十二条章程,随着批禀发了下去,批明该报主笔不得逾此十二条范围。又把《芜湖日报》名字,改为《安徽官报》,又叫把机铅字移在省城里开办。后来芜湖又禀,因为日报不可一日停派,所有移到省城办理之举,请俟至年终举行。黄抚台看了,只得罢休。凡是上海各报有说黄抚台坏话的,黄抗台一定叫文案上

“好虽好,我们报上刻些什么呢?”洋务局总办:“刻的东西尽多着哩。上谕叫电报局里天天抄送,门抄、谕折汇存,是由京报房里寄来,大帅及各衙门的告示,以及可以宣布的公文样样可刻,一切消息只有比他们民办的还要灵些。大帅如果要办,职下去就拟个章程上来。”黄抚台笑:“照此看来,你老哥倒是个报馆老手。前两年有过上谕,骂报馆的人都是斯文败类,难为你那儿学来的这本事?”洋务局总办把脸一红:“职所说的是官报,与商报决计不同。”黄抚台见他发了急,连忙分辨:“我们说说笑话,你不要多心。但是,你的办法虽好,依我兄弟的意思,洋人开报馆,我们也开报馆,显而易见,不是同他夺生意,就是同他个意见。现在好容易一波已平,不要因此又生什么嫌隙?我们还是斟酌斟酌再办的好。”洋务局总办只好答应着退了下来。岂知一连几天,芜湖报上把个黄抚台骂得更凶,直把他骂急了,写信给芜湖,托他想法。亏得芜湖广有才情,声不动,先把芜湖日报馆的洋东找了来,叫人同他说:“如今我芜湖要买他这丬报馆,叫他不用开了。问他要多少钱。”洋人说:“我们有好几个东家,须得问了众人,方才奉复。”芜湖:“我晓得的,东家虽有几个,一切事情现在都归你面,只要你答应了就算了。你若是肯作主,答应拿报馆转卖给我,一切本生财,通统由我照算之外,我另外再送你二万,未知你意下如何?”洋人一想,报馆初开化费大,我们的本不差也将完了。如今正议筹添本,也是没法之事,我何如就此答应了他。一来失去的本,我都可以收回,二来我又有另外二万项,三则他说本生财一概由他承认,他既然要,我们乐得多开些,大家多沾光,他两个也不无小益。想来想去,有利无害,便即一应允。芜湖问他几时割,我这里好派人来接收,洋东约他三天,芜湖喜之不尽,立刻要他签字为凭,那洋人自然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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