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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囹圄中起盖福堂死囚牢大开(2/4)

与晁大舍谦让作揖,略略辞了一辞,同晁大舍到厅上。

那些衙门人埋怨:“老爷方才不该放他,这是一个极好的拿手!那个晁大舍这城里是第一个有名的刻薄人,他每次是过了河就拆桥的主!”典史:“你们放心,我叫他过了河不惟不拆桥,还倒回来修桥;我还叫他替你们也搭一座小桥。你老爷没有这个本事,也敢把那妇人上在匣里么?”众人无言而退,都背地骨骨农农的:“我这不洗了看哩!吃了他几杯酒,叫他一顿没下颔的话,哨的把个拿手放了,可惜了这般虫蚁!”又有的说:“你没的说!曾见那小鬼也敢在阎王手里吊谎来!”

一片没良心的寡话,奉承得那典史抓耳挠腮,浑似撮上了一升虱的,单要等晁源开,便也要卖个人情与他。晁源却再不提起,典史只得自己开言说:“县里久缺了正官,凡事废弛得极了,所以只得自己下下监,查查夜。谁知蹊跷古怪的事说不尽这许多:适才到了北城下,一个大胡从那姑庵里来。我说,一个尼僧的所在怎有个胡来?叫人拿他过来,他若善善的过来理辨,倒也只怕被他支吾过去了;他却听得叫人拿他,放开就跑,被人赶上采了一把,将一落腮胡都净净采将下来。我心里还怪那皂隶说:‘拿他罢了,怎使把他的须都采将下来?’原来不是真须,是那戏的假髯。摘了他的帽,那里有一发!查审起来,却是那关帝庙住持的和尚。说那监里更自稀奇:女监里面一个囚妇,年纪也还不上二十岁,生的也算标致,那房里摆设得就似天一般,穿是满的绸帛,两三个丫伏事,都不知是怎么样去的。适才把那些禁每人打了十五板,把那个囚妇看着上了匣,意思要拶打一顿,明日不好呈堂。”晁大舍故意:“这只怕是小妾!因有屈官司,问了绞罪,陷在监内,曾着两个丫去陪伴他。老父母说的一定就是!原要专央老父母凡百仰仗看顾。实告,因连日要备些孝敬之,备办未全,所以还不曾敢去奉渎,容明早奉恳。若适间说的果是小妾,还乞老父母青目!”典史满应承,说:“我回去就查。若果是令,我自有。”

谁知到了次日清早,晁大舍恐那典史不放心,起了个绝早,拣了两个圆混大坛,妆了两坛绝好的陈酒。昨晚那六十两银,愿恐怕他乔腔,就要拿来买告,见他有个面,不好当面亵渎。他随即解开了封,又添上二十两,每个坛内是四十两;又想,要奉承人须要叫他内里喜,一个坛内安上了一副五两重的手镯,一个坛里放上每个一钱二分的金戒指十个,使红绒系成一;又是两石稻米,写了通家治生的礼帖,差了晁住押了酒米;又分外犒从银十两,叫晁住当了典史的面前,分犒他衙门一人众,众人都大喜。典史自己看了,叫人把酒另倒在别的坛内,底下倒许多事。那个四见了银倒还不甚喜,见了那副手镯,十个金戒指,又是那徽州匠人打的,甚是巧,止不住都要笑的光景,撺掇典史把晁住叫到后边衙内待酒饭,足足赏了一两纹银,再三说:“昨日监中实是不曾晓得,所以误有冲撞。我昨晚回来即刻就叫人放,仍送房里宿歇去了。拜上相公,以后凡百事情就来合我说,我没有不照的。”千恩万谢,打发晁住来。那些衙门人又都拉了晁住往酒店里吃酒,也都说已后但有事情,他们都肯力。

那时已是十月天气,三更夜的时候,从那冷风中走了许多寡路,乍到了一个有灯有火有酒又有别样好的一个天堂里面,也觉得甚有风景。又将他跟从的人都安置在照厅里吃酒向火。晁大舍方与典史递酒接杯。随即又上了许多菜,也有两三汤饭。晁大舍里老父母长,老父母短;老父母又怎么清廉,那一个上司不敬重;老父母又怎么慈百姓,那一个不仰;如今朝廷破格用人,行取只在前的事。“这都是治生由衷之言,敢有一字虚奉承,那真真禽兽狗畜生,不是人了!”

典史就要起,晁源还要奉酒,典史:“此酒甚,不觉饮醉了。”晁源:“承老父母过称,明早当专奉。老父母当自己开尝,不要托下人开坏了酒。”典史会了这个意思,作谢去了。果然的大门,歇住了,叫那巡更的禁,分付:“把那个囚妇开了匣,仍放他回房去罢。标致妇人不禁磕打,一时磕打坏了,上司要人不便。”说了骑着,开了西角门去。

自此以后,典史与晁大舍相得甚是相知。典史但遇下监,定到珍哥房门站住,叫他来,说几句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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