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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李观察巡行收状褚推官执法(2/5)

站。也多有不到的,将那没有过犯的也不叫来销卯,便即罢了。拣那有话说不到的,差兵快同捕衙番役立刻擒来,分别各重责四五十板不等。那伍小川、邵次湖躲得最是严密。但这巡法度严的,谁敢拿命去人情?不一时,也都拿到了。每人也是五十,付捕官,发下牢固监候,听另牌提审,不许死,又不许放松。把那东边站的教诲了一番,发放开去,然后回了察院,了一大张告示:分巡兵备为剪除衙虎、以民恨事:照得武城县官贪赃台,峻罚民,人怨已,神恫既极。半已经揭板两台,正在参究;不谓恶贯满盈,天殛其魄。虽豺狼已死,而假威煽恶之群凶,法当锄剪。除已经本面拿监禁外,所有被其茶毒之家,据实赴陈告。既死之灰,断不使其复灼;在柙之虎,无须虑其反噬,以失报复之机,甘抱终之辱。

说话中间,只见又有六七个差人唤了氏、海会、郭姑到了。得门,喝叫:“俺的爷爷!俺的祖宗!叫你拖累杀俺了!这是俺合乡宦邻舍受看顾哩!”晁大舍:“四嫂,你千万受些委曲,我自有补报,只是临了教你老人家足了心,喜个够。你

那告状的,挨挨挤挤,不下数百余张。那计拉也写了一张格,随了牌去,将状沓在桌上,走到丹墀下听候名。那巡看计拉的状上写:告状人计奇策,年三十五岁,东昌府武城县人。告为人命事:策妹幼嫁晁源为妻,听信娼妾珍哥合谋诬情,将妹立自缢。虎役伍圣、邵仁过付枉赃银七百余两,黄金六十两,买免珍哥不令官,妹命无抵;红票证。乞亲提审,或批理刑褚青天究解。上告计开被告:珍哥、晁源、小夏景、伍圣、邵仁、小柳青。证:氏、海会、郭姑

特示。

那时武城县署官还不曾来到,仰那署捕的仓官依限发人。县厅的差人到了晁源的家里,不说是去拿他的,只说是计都父上纸价,寻他不着,有人说在宅上躲藏,故来寻访,将晁源哄厅上,一面三四个胖壮婆娘,又有五六个差人,走将来。晁源不由得吓了一。那三四个婆娘,狼虎般跑到后面,拣得穿得齐整生得标致的,料得定是珍哥,上前架住,推了来。

看完了状,问:“这七百两银,六十两金,是过付与谁?”计:“小的也不知过付与谁。只有他亲笔禀帖朱笔为证。”递上与巡看。巡看说:“那七百两银有甚凭据?”计:“在那朱票日底下暗有脚线。”巡照见了“五百”二字。巡了一会,:“你状上如何说是七百?”计:“这五百是过送的,那二百是伍小川、邵次湖背工。”巡叹息了两声,说:“什么!有这样事!”又问:“你那妹一定情是真不然,因甚自缢?”计:“若在妹情是实,死有余辜,因甚行这般重贿买求?小的告证见的海会是个连姑,郭姑是尼姑,常在妹家走动。珍哥诬说那海会是士,郭姑是和尚,说妹与和尚士通,迫勒妹夫晁源自尽了。”巡吩咐在刑厅伺候。次日,将状批发下去。计拉往东昌刑厅递了投状。

珍哥自从计氏附在上采了那一顿,终日淹搭脑,甚不旺相,又着了这一惊,真是三魂去了两魄,就是那些媳妇们也都唬的没了魂。晁源说:“你们明白说与我知,这却是为何?”那先去的两个差人说:“这是刑厅褚爷奉巡老爷的状,要请相公合相公娘相会一面。宅大院的相公不肯来,我们却向何寻得?所以不得不这样请。这是我们差人的没奈何,相公不要怪我们。男人也不敢近前冲撞娘,所以叫我们各人的妻室来服事娘来。”那珍哥不晓得什么,只还是前日这样结局,虽是有几分害怕,也还不甚。只是晁源听得说是巡状,又批了刑厅这个古怪的人,心里想:“这遭却不好了!凭他甚么天大的官司,只是容人使得银的去,怕他则甚!这两个乔人,银不去,分上又压不倒,命是偿不成,人是要死半截的了!”一面叫后边速备酒相待。珍哥被那四五个婆娘伴在厅内西里间坐的。

刑厅姓褚,四川人,新科士,甚是少年,又是一个项好官,尽可与那巡得副手。看了投词,问了些话,大略与巡问得相似,计拉也就似回巡的话一般回了。刑厅分付,叫:“不必回去。我速替你结词。”差人下武城县守提一人犯,务拿珍哥官。状上有名犯证不许漏脱一名。

差人取票来看了,上面还是小夏景、小柳青一妇人,着落晁源上要。晁源:“这都是几个丫合家人媳妇,见在家里,行时一同起就是。”差人:“褚爷的法度甚严,我们也不敢领饭,倒是早些起,好赶明早厅里投文。”晁源:“既与人打官司,难不收拾个铺盖,不刷括个路费?没的列位们都带着锅走哩!”差人:“若是如此,相公叫人快收拾你自己行李便是,我们倒不消费心。褚爷是什么法度!难我们敢受一文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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