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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回贪利工人生歹意知恩店主犯(2/5)

若非李秀机关巧,侠士何由魏疆。

我不如趁这机会,往县里首告,把这厮且去受些刑法,我便得这三百两雪,娶一个标致浑家,买一所齐整房,置几十亩好田地园,讨几个丫鬟小使,终日风,一生快活,岂不乐哉?煞似在这里佣工受苦。”又算计:“且住,我如今就去县里首告何如?倘或林和尚走了去时,岂不害煞阿保?不如去与夫酌量,先着一个守住了这厮,然后去首,方才这三百两是稳稳的。”一走路,一忖度,不觉行至店门首,里兀自喃喃的自讲自。李秀看见,问:“阿保,你回来了,里念诵什么鬼话?”除阿保方才省悟,忙应:“不不不,我自算酒药帐。”走店里,将酒药算明,与李秀。李秀收了:“你饥渴了,快去吃些酒饭。”陈阿保侧房吃酒饭去了。有诗为证:妄想钱财意不良,自言自语貌张惶。

骐骥岂拘驽枥,凤鸾肯锁营笼?李秀拭泪,

李秀终是个机巧的人,虽然一时窝藏林澹然在家,心中时时担着血海于系,凡一应来往的人,俱留心察言观,以妨漏。这陈阿保心下有了三百两银打搅,一刻也把持不定,吃罢酒饭,即站立门首呆想。面。李秀故意把些闲话挑拨他,陈阿保虽答应,却是半吞半吐,有前没后。李秀心下甚是疑惑,一面门前易,一面款住陈阿保,不放他走开。捱至天晚,了几壶好酒,切了一盘熟,上了门扇,叫陈阿保到后边房里,坐下饮酒。陈阿保:“今日为何叨主人盛设?”李秀:“你且吃酒,有一桩心腹事,要和你商议,特意请你酌一杯。”陈阿保又吃了几碗,问:“主人委实有什么事分付小人?讲明了吃得下。”李秀:“你今日城买酒药,可听得有甚新闻异事么?”陈阿保暗想:“这厮问我甚的新闻,必有缘故,不如将机就机,把几句言语试探他,看他如何回答。”即应:“别无什么新闻,但主人藏留那夜买酒的和尚在家,甚是系。日前止见巡捕捱查,不知有甚赏银。今日小人城,闻人传说,有人拿得林和尚者,官给赏银三百两。我也有些不信,想官府要这住持得,故将此言哄人,若见了林住持时,又舍不得三百两了。”李秀绰:“怎的哄人?血沥沥榜文各门张挂,有了林住持,自然当官领赏。今正为这三百两银,与你计议。那夜林太空买酒之时,我已认定他了。他告诉逃奔一事,我想是朝廷重犯,故假意款留住了,希图一场富贵,亲无心腹之人可以行事,故此踌蹰不决。”陈阿保此时已有几分酒意,不觉笑:“不瞒主人讲,小人初意正首告林太空来,请受那赏钱享用,但恐连累主人,因此不敢发动,不期主人先有此心。”李秀拍手笑:“我不为此银,留这林和尚在此何用?我和你明早同去首,领的赏银,我得七分,你得三分。”陈阿保:“若主翁肯挈带小人时,得来赏银,任凭分派,小人焉敢讨论。”李秀:“既与你同行首,财帛必要分明。我留养着他,该得二百两,你得一百两,方见公。但此事切要机密,不可。”陈阿保:“主人分付,焉敢漏。”

二人又吃了数壶酒,陈阿保被李秀得大醉,斜倒在桑木凳上,——的睡着了。李秀用绳索缚住了手脚,将房门锁上,忙卧房,移开厨,掇过石板,下窖里,见林澹然细其事。又:“这厮被我将酒醉了,锁在房内,特来和爷爷酌议。”林澹然叹气:“事已到,亦难回避。”李秀:“不是这等说。小人先把这狗男女杀了,爷爷另生计较,脱离此便了。”林澹然:“这一场祸患,皆由前生成罪孽,今世领受。俺今生死听天,大数由命,岂可妄害他人命?烦足下与尊阃整顿些粮,待夜阑人静,俺只索离此远去。惟虑难脱虎,这也听其自然,若稍迟缓,立刻必遭大祸,连你一家送了命。”李秀忽然垂下泪来:“小人只是舍不得恩人远去,便是我一家受害,亦所甘心情愿。”林澹然:“不然,害了你一家,仍救俺不得,彼此受累,有何益哉?或者脱得此难,日后还有相见之期,也未可知。若不放格去时,毕竟你俺皆遭罗网,那时海之无及。俺却罢了,你须无辜,何苦何苦!”有诗为证:要天罗地网,怎辞宿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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