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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回王翠翘坐痴想梦题断chang诗金(2/3)

探望了两日,忽见墙上树陰里,隐隐约约象有个人窥看一般。金生心知是了,恐怕失去机会,忙取金钗拿在手中,在假山前走来走去的卖声:“好枝凤钗,不知是那家人失落的,未免追求,要送还他,却又不见有人找寻,无门可,奈何奈何!”说了两遍,忽听得墙有个女羞羞涩涩低声说:“那钗儿是家误失的,君既有此好心,可还了我吧。”金生忙答:“原是邻家,理当送还。”因抬,指望微窥其面可是二翠,不期那女心灵,早影一影

猿声在何,先有断心。

参差,正是三更时分。翠翘惊讶不已,定定神,回想梦中那些诗词,句句分明,只不解那女是谁,反复沉,顿然大悟:“是了,那女说住在桥边,我日间在刘淡仙墓上见一湾,半扇小桥,不消说定是他的灵也。以我题词,揆彼言语,我是个断中人无疑了。红颜无主,白面缘悭,金生金生,怕我和你无缘也。”又想:“他曾说一句钱塘江上,此尚不知如何结局,怎么妄生他想。”不觉掉下泪来。

王妈妈见女儿不去睡,不知他因甚事,拿了灯盏上楼来。看见翠翘不言不语,半醒半梦,清汪汪两泪。妈妈吃了一惊,恐他着,忙说:“翠翘儿,夜人静怎不去睡,却呆坐在此?”翠翘半晌无言,但凝眸熟视。忽一声长叹:“娘,你女儿没甚好结果了。”妈妈:“我儿,好端端怎说这不祥邪话?”翠翘:“倒不是邪话儿,因玩月神倦,隐几少息,梦见一女自称是断教主那里来的,叫女孩儿题断十首,临行又说钱塘江上再会。我想女之嫁,不乡里。钱塘乃是越地,相隔不啻数千里。他乃断会上之人,与我相会有甚好,莫不你女儿也是断中人也?”言讫,神情恍惚,泪满脸。妈妈宽:“痴儿,梦随心生,心随念起。你兄弟说你日间在那刘淡仙墓上十分留连,故睡着有这样梦,那里作得准。我扶你去睡了吧。”方扶之而去。正是:苦味方苦,思愁始

下翠翘情痴不题。且说金重自见二女回家,经史懒观,茶饭少,终朝痴坐,彻夜无眠。只思想要与二翠一面,再无计策。这一日忽然想:“似这样天各一方,虽有机缘,何能凑巧?须到他左右前后,觅得一所房,只说要书房,住下打探,或者天可见怜,有些消息,便可图矣。”算计定了,因央人千方百计在王氏宅后,觅庄衙揽翠园一所。金重得知大喜:“园名是揽翠,则二翠之事不卜可谐矣。”遂忙忙立刻收拾到园,只见那园中:怪石嵯峨,古松森秀,奇灿漫,瑶草芳菲。牡丹亭对蔷薇架,金线柳低挂碧桃觞曲,不减兰亭;修竹茂林,尽堪修禊。中厅三间,名曰挹青;后楼一座,扁名来凤。轩后假山,势若天;厅前怪石,形如卧虎。

园中景致虽佳,金生也无心赏玩,只捡贴王氏的一间阁中住下。每日或抑面观瞻,或垂思忖,但惆怅于东墙之下。不觉一住月余,只恨不能与二翠一面。待放下,却又思相他,转送情,侧寄恨,心不能甘,情不能已。

这日也是愁神合生,信步走到假山上遣。只见红英半落,绿荫渐成,枝好鸟引人观听。金生一片痴情,正无所寄,忽见一株碧桃最枝上斜挂一,金光灿灼,翠夺目。金生定睛细看,象似一金钗,暗惊:“此非闺阁,安得有此?”因忙取竹杖挑下,再看时,果是一枝翠的金凤钗儿,制造甚是巧。暗忖:“金质翠妆,自是人宝,莫非就是他二人的?不知因甚遗落在此,定有人来追寻,今喜落吾手,大有机缘,且收藏好了,再看光景。”因迎喜喜在假山下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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