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太后特意摒隔太医,只召薛、汪,是有意要跟他们谈谈。一则破闷,二则是采风问俗,想了解民间疾苦,更想了解官吏贤愚。
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总督是说官文,所谓“贴小厮”就是官文的娈童,名叫张玉。官文
他
了格,命他带领督署卫队,每次军功保案,都替他加上一个名字,一直保到从二品的副将。
这廷寄,没有什么地方要改,随即发了下去。于是李莲英面奏:“该请脉了。”
张玉当然也知闯了大祸,阎敬铭一定放不过他,所以早就在官文面前,自陈无状,要求庇护。因此,当阎敬铭求见时,官文派戈什哈答:“中堂病了,不能见客。请阎大人先回衙门,等中堂病好了,再过来奉请。”
“谕内阁:前有旨将崇厚暂免斩监候罪名,仍行监禁。谕令曾纪泽将应议条约,妥慎办理。兹据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接到曾纪泽电报,现在商办一切,恳为代奏施恩等语。崇厚着加恩即行开释。”一看,慈禧太后便皱起了眉。这上谕,
混笼统,语意不清“商办一切”与”代奏施恩”有何关系。“施恩”是要施什么恩?都不明白,本想动朱笔替它改正,但
神不济,
于是跟班真的取了铺盖,就在司官厅的炕床上铺好,供阎敬
有一天机会来了。张玉带领亲兵数人,闯民居,
杀了人家的一个闺女。
“臣听说过。”
第一是明发上谕:
“是,”汪守正答说“阎敬铭督办山西赈务,老百姓拿他比包龙图。曾国荃常常在臣面前夸奖他,说为人臣者,总要象阎敬铭这样
清廉刻苦,实心办事,方不负朝廷识
。阎敬铭也常跟臣说,秦晋大旱,皇太后垂念备至,在国库万分支绌之际,一次次拨
大批款
放赈。如果我辈在里面侵渔分文,试问如何上答皇太后天
地厚之恩。”
“是!”薛、汪二人同声回答。
“是。他忠心耿耿,正直无私。”
这方面,汪守正就比薛福辰大见才了,应答奏对,十分称旨。问到山西的官吏,他总是扬善隐恶,归结于颂扬圣明,十分动听。
这家的父兄,当然城报案,哭诉伸冤,江夏县和武昌府都
到棘手,将案
拖延着不办。不久,阎敬铭得知其事,
然大怒,立刻传轿“上院”向总督要凶手。
“左宗棠现已行抵哈密,关外军务谅经布置周详,现在时事孔亟,俄人意在启衅,正须老于兵事之大臣以备朝廷顾问,左宗棠着来京陛见。一面慎举贤员,堪以督办关外一切事宜者,奏明请旨,俾资接替。此外带兵各员中,有才略过人,堪膺艰,秉
忠勇,缓急足恃者,并着胪列保荐,用备任使。
戈什哈无奈,上房据实禀报,结果仍是不见,也仍是拿病来作推托。
张玉夜为总督侍寝,白天带着卫队,横冲直撞,胡作非为,当湖北藩司的阎敬铭,早就看他不
了。照例,藩司必加督署或者抚署的营务
总办
衔,为的是好节制武将,而张玉自以为二品大将,又倚仗官文的势力,
本不把藩司放在
里,这就越发伤了阎敬铭的威信,要找机会办他。
就这样谈着,慈禧太后慢慢浮起了记忆,首先是记起阎敬铭的相貌,又矮又小,而且两只睛一
一低。但慈禧太后还记得胡林翼保他总办东征粮台时,奏折中有句考语:“阎敬铭气貌不扬,而心扬万夫。”不由得又生了
慨。
“阎敬铭在山西怎么样?”慈禧太后问“他在山西办赈,经手的款
很不少,是不是很清廉啊?”
“不必五个人一起上来。”慈禧太后忽然说:“就传薛福辰、汪守正好了。等我好好问一问他们。”
薛、汪两人已取得信任,同时也颇蒙优遇,慈禧太后特赐矮凳,让他们在御前坐着谈,这是宣力有年的
龄大臣都未能得到的恩典。
“阎敬铭在山西办赈,极其认真,真正涓滴归公,难免得罪了人,造谣糟蹋他,也是有的。至于搬家到山西,是因为他的原籍朝邑,靠近黄河,地势太低,每每闹,所以搬到解州运城,这也是好早的事了。”
“我有要公事,非见中堂不可。如果有病要避风,我就在上房里见,也是一样。”
“唉!”慈禧太后慨地“可见得
个清官也不容易。朝廷自然要保全清官,就怕听不见真话。你们见到什么,听到什么,总要本着良心老实说才好。”
长。接着便送
来一个黄匣
,里面是经她裁定的两案,写旨呈阅。
“真正人不可貌相!象阎敬铭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办大事。”慈禧太后又想起一件事“说他在湖北的时候,跟总督抬杠,愣要杀总督的贴小厮,汪守正,你可知
这件事?”
阎敬铭料事刻,已防备到有此一着,早就想好了对策,因而若无其事地说:“既然如此,中堂的病,总有好的时候,好了自然要传见,我就在这里待命好了。”说到这里,转脸吩咐跟班:“取我的铺盖来!总督衙门的司
官厅,就是我藩司的行署,有公事送到这里来看。”
“阎敬铭的情是不是很耿直?”
第二是廷寄:
“真是这样吗?”慈禧太后问
:“有人说他在山西,趁荒年地价贱,买了许多良田,又特为搬家到山西。这话又是打那儿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