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七

累朝德泽今安在，叩地呼天泪满衿。

堂堂殉国诸贤愧，好共皇陵质祖宗。

江关昨夜北风腥，遥望长安落大星。

逆氛横绝三千里，德泽恩覃十七年。

地祖宗震怒，实尔父之罪也。然朕亦已竭力尽心，其奈文武诸臣，各为私心不肯后家先国，以此败坏如此。尔今不必问其祸福，只是合理去，朕无他虑也。”说罢天与两位太，放声大哭，相别去了。天乃寿宁，看见长公主，也是大哭。天便砍死他，手不能举，停了半晌，猛地狠下一刀，公主将手来连掩。一臂已砍破断，昏倒仆地。天又到西，见妃自缢，因绳断堕地，天即把刀砍死，又把妃数人尽皆杀死。又到坤宁，周皇后见亦已自缢。天长叹一声，再登皇极殿，把景钟亲手自撞，钟声远振，响遍京城。要集文武百僚，并不见一人前来问候。天把拿着一把三枪，率领内监十数人，来到前门，望见城上，尽起白灯笼，三碗一起挂起。天知天命已去，不可挽回，急遣人，迫令张太后并李娘娘速死。然后剌血亲写遗诏一封，随衣带内，披发覆面，衣履不成，竟向后煤山自尽。太监王之俊哭痛裂，对面悬梁而死。呜呼！痛哉！以亘古未有之奇祸，加于明朝；以三百年无缺之金瓯，堕于彼贼。诚使天崩地裂，鬼泣神号，亿兆臣民，无依无怙。后人有诗二十四首以纪其烈：

龙楼钟鼓今安在，惟有乌鸦早晚朝。

贼非楚项兴何暴，帝愧唐元誓不迁。

骑尾归天正气临，三年碧血酒华簪。

南方宰相方安枕，河上将军自鼓钟。

追痛吾皇称至仁，忽闻遗诏恤生民。

谁将劲弩天狼，泪洒新亭痛不忘。

其九

其六

不信鬼神扶盗贼，真疑尧舜失天人。

万叠城垣护九重，天王力竭冠乘墉。

怪杀鼎阑龙莫挽

文祖雄筹亲伐边，万方九鼎恃幽冥。

其二

桓灵犹足灭黄巾，颠倒兴亡伪是真。

素车白灵晨恸，黄阁乌台鬼夜。

望帝归魂思杜宇，湘妃埋泪寄京箫。

文信全躯难借，常山断已无音。

一成已料能光夏，三行看必灭秦。

炎火一嗟终耀汉，真人白正难辛。

数行哀诏神人泣，百丈妖氛日月暝。

荆棘铜驼何寻，空余霜骨葬寒林。

臣民尚切敷天痛，忍看邱圩社稷颠。

待旦枕戈双眦裂，一天泪洒剑锋青。

其五

手剑割恩情绝代，血书诛佞恨难容。

其十

离蚤痛读神憔悴，未敢招魂抚座琴。

请缨若获歼凶逆，泪洒诸陵满海滨。

恨满京华几日销，东风啼血下江。

山河耻重凭谁洗，君父恩不复陈。

一夜长星横帝座，两行血字诏穹苍。

其四

千官争裂新王表，四海谁存报主心。

不信簪缨皆袖手，何堪犬豕据朝廷。

雨伶还自归南死，鹦鹉犹能说上皇。

万国衣冠酣，九重金甲荐征尘。

其三

举国徒知推伪主，普天谁解念王臣。

龙颜披发乾坤黑，从此应皆不永年。

国家忠孝今何在，文武衣冠更不。

其八

地下君臣应有意，人间朝野独何心。

我望云旗空洒泪，谁将布指残燕。

大地与国血战新，中原赤野走荒磷。

其十一

社稷暂亡终禹地，人民长痛绝尧天。

汉家关铜驼哭，周室山川离黍谣。

帝遗血诏悲难尽，慷慨何缘致此。

极目戈涕黯然，龙髯一逝杳难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