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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临潼伍员争明辅子胥威震(2/2)

灵王自临潼一会,伍员撑立国威,自谓天下无敌,遂自骄奢,令幼弟弃疾,筑台于城北,名曰章华之台,多置歌儿舞女,弦之声,昼夜不绝,东狩西猎,纵游无度。又榜召天下逃亡之士,使守章华。下大夫申无宇,仆人盗其银,无宇鞭之,其仆逃章台,无宇即迫之台下,捉仆人,其守台之士阻无宇曰:“王台之下,汝敢擅执人乎?”宇曰:“楚王无,筑台榭,费民财,复收逃亡之士,使守章华,教人不忠不孝,吾不特敢王台执人,吾尚敢裂碎榜文,历数王过!”守台之士执无宇见灵王。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列国诸侯,见胥宏词大辨,理服哀公,各心中暗喜,称羡有靠。哀公回颜,于是胥令宰乌,祭罢天地,取其牲血,左手捧盘,右手仗剑上殿,告列侯曰:“凡在会者,务要君敬臣忠,父慈孝,吊贺往来,各相亲睦,朝王奉贡,共辅周室,如有叛盟故违者,许列国共伐之。”诸侯各欠歃血曰:“谨奉明辅之命,不敢故违。”胥既与诸侯定盟,将誓书藏于金匮,表差使周朝见,然后诸侯就宴。

镜许国截虹剑薛国犀角带一十五国诸侯,各宝聚斗于,独有蔡、陈、楚三国无宝,哀公问陈蔡何故违旨?陈哀公与蔡灵公欠告曰:“敝邑微土薄,所以无宝应会,又恐违旨,只得空手来赴,望转奏天,乞为赦宥。”哀公问:“明辅何以之?”曰:“今日之会,虽曰斗宝,然陈、蔡国僻无得奇珍,令贡方,使其奉职而已,何必宝哉?”哀公默思良久,反诘伍员曰:“陈蔡国僻,无宝不足怪;楚乃千乘之国,地富民殷,何亦无宝?”胥曰:“吾楚无以为宝,惟善以为宝。”哀公曰:“自武王灭邓以来,庄王继伯,东西除,虎噬荆襄,丧人家国,废人祭祀者,不计其数,兹固暴有余,焉得为善?”胥曰:“臣所谓楚以善为宝者,君君臣臣,父父,四民乐业,路不拾遗,教化大行,政令不忒,诚乃镇国之奇珍,安之大宝,岂得方寸珠玉所可比哉?”哀公本责楚国无宝,反被胥理说一遍,哑无言。

却说公孙后见胥保定诸侯,密令两廊武士,候酒后杀,生擒胥,然后剿除列国。君臣酒方半酣,吴公姬光误失威仪,哀公大怒!令左右擒下。胥忙止曰:“有常数,人有差错,昔者秦穆公不斩盗之徒,庄王能容蛭之善,姬光虽有失朝仪,还望宽宥!”哀公不从。公孙后弹动梆,东西两廊,突满、虎,即将姬光押,似有劫挟诸侯之意。

声止曰:“秦兵不得动手!此乃诸侯会好之所,非埋伏兵机之,汝等妄杀公,莫非欺俺一十七镇人无半计防之铁乎?”虎、满惧伍员丰采,放回姬光。胥即告列侯曰:“事毕酒阑,公等各请还国,不宜久淹外国。”

却说楚灵王归至郑州,君臣迎接朝。王召胥曰:“此行不得卿往,非特楚国势危,诸侯皆陷虎狼之袕矣!”遂封胥为棠邑大夫,加其父伍奢为上大夫,其余从驾群臣各加一级。

于是列国君臣一齐拥临潼。胥又告曰:“今日之会,大王位在盟主,臣观潼关一路,徒阻隘,合请相国箴,护送诸侯关,不然倘失防御,罪在大国!”哀公勉箴送之。箴踌躇不行,胥挟之上,执其手而谓曰:“大夫乃秦国砥,今日不送我等数里,我等焉敢关?”箴唯唯从行。前后数十里间,冠盖相望,秦兵埋伏关内者,本,见箴在送,俱各迟疑,不敢动手。诸侯驾关外,放却箴之,相辞而别,伍员既保诸侯关,诸侯辞谢回国。后人有诗赞胥之能云:群臣众独盘桓,威貌堂堂泰山,匹辞吐玉,片言服敌胆生寒,尖柔翻河海,有膊宏开担赫阑,借问当年无此士,诸侯谁保潼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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