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困乏，其与诸将挟夹行上二十里，遇哨报：“秦将白乙丙，劫掠大寨，火焚吾之粮草！”玉调副将屈谟往救，行不数里，遇白乙丙于中途，二战不数合，白乙丙败走，屈鞭追上五里，西河左岸一彪人杀，当先一将大叫曰：“楚狗走往何方？吾乃齐将军崔天也！奉先元帅军令等候多时！”

楚兵二十万，及是杀至谷，剩军不止三万，军只存四百余骑。

晋侯得书，问于群下曰：“吾与楚一战，以决胜负，但受楚之厚惠，此事若何？”诸将成曰：“目今齐、秦兵集，将士奋发，不战更待何时？”晋侯曰：“吾夜来梦与楚相搏，我输彼赢，楚伏我上，此不祥之兆，不如还兵勿战？”犯曰：“此吉兆也！主公仰卧是天助也！楚伏己是伏罪也！

书曰：吾以楚君之惠，不敢遗忘，故退兵三舍，既承战命，敢不治兵，但愿元帅，戒尔车乘，敬而君事。次日有丰城下一接，以定晋楚雌雄。至期相见，再不重白。

陈、蔡兵，栾枝曳柴而伪遁，楚人追之，忽听鼓声三喝，晋、楚阵围，两家文兵，楚见晋盖虎，俱各惊伏于地，打也不动，臼季斩斗奇，大杀一阵。玉忙杀转本阵，晋兵四面八方，重围三匝，左士会，右栾枝，前有舟之侨，后有狐羽，争杀。先轸在有莘墟上传令，毋得走了楚得臣，得臣自辰至午，困在重围，被数十刀枪，犹自力战不乏。其孙伯与斗越椒双双杀人重围，三人腹相挨，杀有莘谷，回视城楼之野，死尸满地，哀号震天，大败而逃。正是：父哭兮遭箭死，兄号弟也被刀伤，尸山拥川源竭，血横湖海江。

卒下战书于晋侯。书曰：图王霸业，自古有之，何得回我先锋，伐我邻国？今治甲兵三十万，战将五百员，布阵城濮之北、有莘之野，约次日展时三刻，略其锋，非必能定雌雄，但姑与君之士卒角力相戏，使臣与君凭轼而离目焉！周襄王二十年夏四月上旬，大楚西征元帅得臣书。

此主晋胜楚败之兆，何为不战？“晋侯大悦，遂作书以回玉。

鬼火焚焚生古，悲风飒飒起沙场，可怜万数英雄命，尽带当时矢石亡。

屈谟更不打话，直取崔天。崔天拍迎敌，战二十合，不分胜负，白乙丙拍夹攻，又战数合，屈谟措手不及，被崔天斩于下。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却说次日，楚玉调先锋斗领兵五千，屯于-山迤东；副先锋斗克领兵五千，屯于-山迄西；西领兵五千，屯于-山迄南，潘谟领兵五千，屯于-山北隅。晋侯登有莘之墟以观兵典，见其形势雄盛，大有惧心。归至帐中，夜间不能假寐，忽闻舆人诵之曰：“原曰每舍其旧而新是图。”晋侯心下疑惑，不知此谣何意，乃召先轸问之？先轸大喜，曰：“明日必破楚矣！”号令诺将，准备阵厮杀。楚西告玉曰：“先轸智勇全才，行兵必藏机变，元帅务必小心。”玉恃其兵，藐视晋军。

及至天明，两家阵。晋胥臣蒙以虎，先犯陈、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