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涛双手扶膝，两目微闭，就像在军校时时常定静夜思那样，又端坐了一会儿，方才摇摇，起向病房走去。

说完，她又用期待的神看看陆涛，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看你的了，陆涛，我已经黔驴技穷，孟遥能不能醒来，夸张一说，就在你这一吼了。不过也别太张，我就在外面，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

你继续。怪不得连上海的大医生都想不到这。”

“这就好。”

吴娟站起，默默摇了摇，忽然一笑：“陆涛，保持住这个劲，一会儿去就用这个样，最好再像以前那样跟他狠狠吵上一架，他一激动，说不定就会当场坐起来跟你对骂。他这么一醒，岂不是皆大喜。”

陆涛却一下瞪起睛：“娟，我、我怎么成了最大诱因。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孟遥这次遭灾的罪魁祸了！”

吴娟肯定察觉到了，很快挥挥手叫：“妹们，你们的使命完成了，都撤了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战士推开门，胆怯地向里面飞快地瞄了一，小声说：“教导员，吴院长让我来告诉你一声，现在你可以去了。”

“你怎么了？”陆涛顿时不自在地扭起。

吴娟抓起饭碗，突然向门去。然而，走到一半，她却又停下来，也不回地叹了气：“陆涛，你俩是最好的兄弟，又是突击营的主心骨，缺了谁突击营也许就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突击营了。相信我，你最后肯定能一锤定音。要知，这世上，除了你我他，没有人能够再成为我们彼此的亲人了。”

不知为何，看着昔日跟自己站着斗嘴甚至动手的孟遥，此刻如此安静地躺在自己面前，陆涛竟然没有一勇气看他一。他别扭地随应着，一时间不知应该将目光放到何去了。

吴娟说完，开门而去，只留下陆涛一人愣愣地瞅着墙，好一阵呆。

吴娟放下碗，摸手帕一边揩嘴，一边轻松地笑：“还讲什么，病理都找到了，等下你这个最大诱因再去一趟，跟他说说话就可以了。如果我诊断正确的话，最迟明早他就该醒来了。”

谁知，吴娟却忽闪着睛，一面扒饭，一面盯着他默默地看着，一个字也不讲了。

去时，三个女人正在各自收拾面前的碗杯汤匙，房间里四弥漫着中药味。看样，最不喜喝中药的孟遥，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被吴娟了一整天的苦草药。倘若以后他知了今天的情形，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咆哮，或者只有苦笑的份儿。

陆涛突然低下，伤心绝地：“娟，你这是在骂我吧。”

“傻瓜――”

看见陆涛现，吴娟走过来，暗暗了他的胳膊，一边示意着一边喜悦地低声：“已经可以肯定我的路很用，她们三个讲话的效果十分明显。三个人都很肯定，在她们讲话过程中，孟遥有不同程度的机能反应。”

陆涛默默地将她送到门，忽然说了一句：“娟，你都有黑圈了。别等啦，先去眯一会吧。”

“知了，你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