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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7/7)

首尾呼应,以逸待劳,果然将捻军狼奔豕突的活动范围,渐渐缩小了。

不久,又沿山东境内的运河两岸,筑起一道长墙,限制捻军不得东进。这些部署,很快地见了功效。不过局势只是稳了下来,要想肃清敌氛,却还得好些日子。朝廷急于求功,嫌曾国藩的行动太缓;同时指挥淮军亦很吃力,因而决定将曾国藩、李鸿章师弟来个对调,李鸿章负剿捻全责,曾国藩回任两江总督。这是上年十一月间的事。

曾国藩设老营、筑运墙,以静制动的计策,原都是跟李鸿章商量过的。所以统帅虽有异动,战略并无变化。而东捻自这年二月间,徘徊在曹州、徐州一带,想趁机会渡运河而东。历时两月有余,积众十万以上,淮军狠狠打了几仗,却总是打不退东捻。不幸地,这年大旱,运河水浅,涉足可渡;东捻终于在五月十二日,由郓城突破运墙,干扰东平府一带。

这一下,京里有清议之责的朝士,大起议论,说是沿河筑墙制敌,形同儿戏。可是李鸿章不为浮议所动,将计就计,想了一条“倒守运河”的策略——原来是拒捻于运河以西,现在是拒捻于运河以东,打算步步进逼,将捻军驱入东海。

于是捻军只好东进,登州、蓬莱一带,大受干扰。洪钧得知这些消息,大为着急;常常深夜不寐,徘徊中庭,望着迢迢银汉,不知蔼如全家,安危如何?

这样一直到了七月底,得到一个确实的消息,捻军由登莱反扑,李鸿章设于胶莱河的防线崩溃,东捻沿海南下,直扑江苏海州一带。

“烟台不要紧了!”洪钧总算能将心上一块石头移开。

“那么,”洪太太问道“你烟台还去不去呢?”

原定中秋之后,复回烟台。如果照旧践约,便得赶紧动身,由上海搭海轮北上。洪钧对于这件事,踌躇不决已经好久了,到此刻仍然莫衷一是。

“只怕去不成了。”他说:“烟台也不知是什么样子?一直没有信来,不知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在想潘司事的婚期,也许已经更改;倘未更改,应该有喜帖来。如今没有一个确实的消息,自宜慎重。但错过了这个相聚的机会,又未免可惜。

“我实在很想去。”洪钧又说:“一去见了面,当然要谈我会试的事。他能替我凑多少钱,说不定当时就给了我。不然,也一定有句确实的话,就可以放心了。”

“说了半天,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呢?”

“你得替我拿个主意看。”

“我看,”洪太太很吃力地说:“去一趟也好。”

“好!那就去一趟。”

就在作了这个决定的第二天,蔼如的信来了。拆开一看,洪钧倒抽一口冷气,颓然倒在椅子上,心乱如麻,好半天作声不得。

洪太太走来一见,大惊失色“怎么?”她问“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发痧?”

“不是!”洪钧有气无力地答说“事情坏了。”

“什么事?”

“烟台喜酒吃不成了。”

“怎么妮?”

“新娘子死了!”洪钧将信重重一甩“急症不救。”

洪太太亦觉恻然,不过她对霞初毫无印象,自然不会像洪钧那样难过。她关心的是潘司事。

“新郎官呢?”

“糟就糟糕在这里。”洪钧顿着足说:“新郎官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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