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随即赶了去,只听他母亲说:“你四叔不用去了。”
“圣母老太太京的消息,还是走漏了。还听说有人要在半路上打劫。”
“其中有一段曲折,我也是今天上午到京,跟海公去复命的时候才知。”曹震脸上忽现恐惧之
“想起来可真玄!”
这天正在督促漆匠上最后一漆;只见桐生匆匆奔了来说:“震二爷来了。““震二爷回来了?”曹雪芹
意外“在哪儿?”
他将海望曾打算将曹頫调升内务府堂郎中,而曹頫不愿的话,告诉曹震,接着又提他的看法。
“四叔谦退为怀,这份功劳不又加在你上?而况你自己的功劳也不小;我看不但要升官,而且还会派好差事。”
“行!”锦儿答得异常脆“你说吧!”
“有那么大胆的人!”曹雪芹失声说:“真要
了事,可不得了。那是谁呢?”
“喔,”曹雪芹向曹震问:“是怎么回事?”
“恭喜!恭喜!”曹雪芹拱拱手说:“震二爷,你要升官了。”
破五,才能替你拾掇。”
“只有两间堆东西。有些东西实在也该料理了,送人的送人,丢得丢;过了破五,我来清理。”
“那就谢谢震二了。不过,震二爷的收藏可别让我来装裱,这就是我报答锦二
的。”
“好了,说定规了。”曹雪芹转脸问:“锦儿
,你真的要送。”
锦儿与秋月相视而笑,老何觉得白天在那里活,并无不便,
同意:“哪里是比这里合适。”
“还没有。”曹震答说:“暂时住在皇后娘家。”
“了吗?”
不问可知,来的是曹雪芹。等问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他看着那两间打通了的屋,只是摇
。
“在太太屋里。”
“锦二真行!”陪着她在一起的秋月笑
:“一下就说中了。何大叔八十岁学
鼓手,学了一手裱字画的手艺。”
“何大叔,”秋月问:“这话怎么说?”
说送市招,当然是笑话,案板却真的送了;锦儿给了何谨二十两银,让他自己去采办。曹雪芹心很急,因为随时会封诏随曹頫去办事,
不得早早
停当了,才能了却一件心事,所以一过破五便
何谨去找木匠,只费了三天工夫,梦陶轩敞厅上就
现了一块簇新的案板,然后上漆退光,这很费手续,曹雪芹一遍一遍去看,远比何谨更来的起劲。
“这要一支上了案板,老何连安休的地方都没有了。我看,我那里那间敞厅倒很合适。”
“我没有敢问。”曹震又说:“只听说是方问亭的主意。他不知从哪儿的来这么一个消息,据说人家已经知了,四叔是指定专门办这趟差的人,所以定了明修栈
、暗渡陈仓这么一计,表面上看四叔没有
京,圣母老太太就不会
京;其实暗地里另外派了人来通知我,趁着过年
闹的时候,悄悄儿动
。总算一路平平安安,人不知,鬼不觉地办好了这趟差事。”
“不,不,还谈不上。”何谨答说:“总得找些不急之务,日才过的轻快。”
“人来了?”
“锦二真会说笑话。”何谨也笑着回答;然后正
说
:“锦二
,我想请震二爷赏我一样东西,能不能请你说一说?”
于是锦儿细问经过,及至清楚了是怎么回事,欣然说
:“你所幸开个单
,要什么,我一下
都替你
它个周全。”
“不!”何谨说:“不是普通裁
衣服的案板。我这块案得三寸厚,两丈四尺长,一丈一、二尺宽,还得福建漆退光。”
“那就是傅太太那里。”曹雪芹问说:“不说是有四叔去接吗?怎么忽然来了呢?”
“咱们回谈。”曹震说了这一句,边细细问了
夫人的病情,
了好一会方始告辞,转往曹雪芹的书房去谈圣母老太太。
“怎么回事?”
从这天起,何谨就一个人满满的收拾;收拾两间屋
来,到了年初八那天,自己悄悄去找了个裱糊匠来,他也帮着一齐动手,窗纸全都换过,屋
里糊的四白落地,焕然一新。
“我怕把震二爷的收藏坏了,岂不是恩将仇报?”
“震二爷跟皇木厂的那些掌柜都熟,能不能替我要一块案板。”
“你也不用费事,我自己来。”何谨问:“那三间屋现在是堆东西不是?”
“吗呀?你又不是开裱画铺。”
那天恰好锦儿又来了,到梦陶轩由那里经过,顿觉前一亮;
去一看,不由得笑
:“老何,我当这儿要
新房呢!”
“怎么啦?”锦儿问说。
“真的送。不但送案板,还送一块招牌,梦陶轩专裱古今字画。”
听这一说,
听这一说,彼此大笑;只听门外有人大声嚷:“什么好笑的事?说
来让我也笑一笑。”
“给我好了。我把两间并成一间,就够住了。”
“来了。”
“一块案板罢了,又何必还找他们。我叫人替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