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说词,不但情
理,且也是用兵边陲多年,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个善果。弘皙自然不便反对。且也知
反对毫无用
,因为势既不敌,在理上再站不住脚,恰好授人以反击之柄。于是,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葛尔丹策零真个悔悟,亲自来京师请罪纳贡。那时当今的皇帝,功即成,
可退,再无恋位不去的理由。
“怎么不知?理王很信他的话,我看将来他的麻烦不小,你问这个人
什么?”
,猜想了好一会问说:“这准葛尔是怎么回事?跟理王所谋的事,似乎没有关系。”
“他家有个乩坛。这一阵天天扶乩,理王也常去的。也许你有路
,能把昨天安泰家扶乩的情形打听
来。”
听他这样答复,曹雪芹就不必再拿话他了。率直问
:“有一个安泰,你知
这个人不?”
你少惹是非。“
“不急就等两天。”
“多程关照。”曹雪芹拱拱手谢:“我不跟别人去说,直跟你打听。”
一听这话,纳弥的神显得有些
张,先四面看了一下,然后将曹雪芹拉到一边,悄悄问说:“你打听他
什么?”
“怎么?”曹雪芹问说:“有什么不妥?”
“怎么没有关系?”曹震答说“其中有个缘故。”
“我可不打听人家闺阁隐私。”曹雪芹凑近他低声问说:“理王府有什么新闻?”
话虽如此,还不能算是定局,因为葛尔丹策零,非常狡猾,势穷则请降;力足则不逊,非要他亲自京,纳贡输诚,这一场劳民伤财的大征伐,才能算结束。当理亲王弘皙,缠着庄亲王胤禄,要他执行世宗的遗嘱时,庄亲王即以收服准葛尔为借
,说皇位递解,决不能防国家大计;为收复准葛尔而用兵,历时几二十年,好不容易有个化
戈为玉帛的机会,将在九转丹成之际,如果九重之上,显
有争权夺位,在
本上发生变化的迹象,则以葛尔丹策零之
骄,岂有不利用机会,反悔成约之理?因而劝理亲王弘皙,少安毋躁。
原来准葛尔酋长格尔丹策动作,自康熙五十六年开始,起伏不常。雍正七年初
寇,世宗决心讨伐,以领侍卫内大臣傅尔丹为靖边大将军,川陕总督岳钟琪为宁远大将军,结果傅尔丹中伏大败,诏降为振武将军,以顺承郡王锡保带领其军。雍正九年十月,额驸超勇亲王策楞,大破准葛尔兵,第二年八月,复又在杭
山打了一次大胜仗。但兵费支
,已达白银七千余万,这场仗再打下去,非两败俱伤,因而乘葛尔丹策零请和的机会,决意收束,一面派平郡王福彭代
锡保,控制全局,并降旨罢征;一面派吏
侍郎傅鼐、内阁学士阿克敦议和。但其中牵连着一个策楞,和局变得颇为棘手了。
“多得很,你要听那一路的?”纳弥问说:“你知礼王府三格格,为什么绞了
发要
家?”
“路是有。”纳弥踌躇了一会,忽然问说:“这不是很急的事吧?”
“你最好少提他。这一阵步军统领衙门的密探,到
都是,只要谁一提理王,
上就被掇住了。
谈到这里,曹震说:“雪芹,你们喜
扶乩的人,对乩坛的消息,一定灵通,能不能去打听一下,昨天安泰家的情形,建文降坛了没有;理王问得三件,乩上怎么说?”
看样话中有话,曹雪芹便先反问一句:“急又如何?不急又如何?”
曹雪芹思索了一会,想起一个人,也是咸安的侍卫,名叫纳弥,专好打听豪门朱邸的新闻,问他也许能有满意的答复。“于是他答应着,在曹震那里吃了饭,一直到咸安
来访纳弥。多日未见,备觉亲
,叙了一阵契阔,曹雪芹闲闲问
:“纳大哥,最近有什么新闻没有?”
“你要打听什么?看我知不知
?”
原来策楞是元太祖的后裔,世居蒙古科尔科地方,康熙年间归顺后,尚圣祖第十女和硕纯惠公主。葛尔丹策零内犯,即使东侵科尔科地方;到议和时,葛尔丹策零要求划定的边界,与科尔科的游牧之地密接,策楞上奏朝廷,
持不可。由此往复争论,议定以阿尔泰山为界,准格尔在西,科尔克在东,双方游牧都不许超过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