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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2/7)

其余两人都没有答话。仲四动手将绣件拿起来一看,却看不它是什么用的,四尺、两尺多宽的一幅明黄缎,上绣五云龙;最特别的是,上半段中间开着一个方孔。到发现同样的另一幅,仲四便明白了,至一幅缎的质地、尺寸、颜样,全都相同;同中之异在于样是反的,龙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那就是了。”方观承

“老弟台,我得把这两打开来看看,不坏你的封条。”

当周胡雄镖时,曹震以接到仲四的密告;他不敢怠慢,立即赶到方观承家,细说经过。

“我可没有这个能耐。”仲四轻轻拍了两下掌,一面穿衣镜顿时活动,原来是一扇暗门。门外来一个很文静的中年汉,此人是北京琉璃厂的裱糊匠,仲四特为把他请来的,只见他把樟木箱侧转,一大烧酒,如细雾在封条上,如是反复多少遍,取一把薄刃的裁纸刀,楔封条之下,然后极轻极慢的将一张封条,完整无缺的揭了下来。箱上的锁,可难不倒镖客;仲四有黑上的朋友所送的一串万能钥匙,试了几下,只听“咯吱”一声,锁簧开,箱可以打开了。

归原比揭开更麻烦,原来满浆实贴,有痕迹存在,须一丝不苟的照原样贴好,再用熨斗衬着净白布熨平,最后还得拿蒲扇使劲扇,才能去除酒味,整整耗了半夜的功夫。

是有话没有说来,曹震忍不住问:“这里什么讲究?”

“仍旧是怡王府的昌贝勒。”

第二日在晚霞满天之下,周虎雄的镖车了俗称“南西门”的外城右安门;仲四早已排了趟手在接,从从容容领向仲四的镖局,照同行寄顿的规矩,该办的手续、该打得招呼,一一到,但那两认为可疑的箱,已在七手八脚、一片吆喝呼诧声中,悄悄的移到了柜房后面,仲四歇宿之。当天自是会饮的局面。周虎雄的酒量很好,但却适可而止;二更席散,在柜房中喝茶,谈到三更已尽,四更之初,镇南的镖客及趟手都以哈欠连连,渴思归寝,暗中溜的一个不剩时,仲四才使个,将周虎雄带到他歇宿之

“好了。”终于是仲四打破了沉寂“老朱,劳驾,归原吧!”

“这是轿围”

“说的是。”

听得这番说辞,周虎雄自悔造次;站起来抱拳唱个“喏”其余就都不必说。

仲四的推断不错。打开另一樟木箱,上面便是一个轿上的重檐,明黄丝线的苏,又长又密,制作得非常致。三个人相顾无语,中都有困惑之。那姓朱的裱糊匠,十二岁由苏州随父京,今年四十多岁,也算“天脚下”的土著了,中规制,大致明白,心想明黄只有皇帝能用;而象这些“上用”的绣件,必归江宁、苏州、杭州三制造承办,专差送京来。何以这明黄缎绣轿围,是来自广东,且由镖局护送?这件事该怎么说,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仲四待完了,将锁摘了下来,打开箱盖,三个人前都是一亮,里装的是明黄缎的绣件。

“昌贝勒是理亲王的‘内务府大臣’。”

“怎么?”曹震失声相问:“连‘内务府’都有了?”

晚了,当夜也不能镖。”

“好了。封条也不是我的;四哥,”周虎雄问:“你是自己动手。”

“这是贡的吗?”老朱讶异地问。

“老朱”仲四对那裱糊匠说:“打开箱,你不拘见了什么,都搁在肚里,连你媳妇面前都不能说。”

仲四是很满意的神气,而周虎雄却不能不疑虑“四哥”他很吃力得问:“卸在你那里,要啥?”他越想越不安,以至语气惴惴然的“四哥,你不是要调,调——”他始终说不那个调包的“包”字。

“光是这件事,就能招来杀之祸。真是愚不可及!“方观承长叹了一会,又问:“镖是到谁哪里?”

“不是这回事!不是这回事。”仲四赶分辨;等周虎雄凝重的脸缓和下来,他才以低沉清晰的声音说:“老弟台,难怪你,你多年在广州,京里的情形不熟。调包的事,岂是我的?这是镖行的大忌,除非我疯了。不过,卸在我那里,当然是打算动手脚,这我也不必瞒你。这会我敢拍脯说一句的是,这件事决累不着老弟台你。只要你听我的话,往后只有好,绝没有坏。”

“不错。不过目前只设‘会计’、‘掌仪’两司

“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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