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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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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到了第二天,乌都统派人送了一封信来,曹頫看完,随即告诉来人:“我ma上就去。”

曹雪芹倒想跟了去,去看那“几幅好画”照他的推测,那些话说不定就是安岐所赠,比是古人的名迹,很像先睹为快。不过曹頫没有表示,他就不便开口了。

这一去,曹頫直到晚上才回来,醺醺然的,似乎兴致很好;曹雪芹把他接了进去,不曾坐定,便从shen上掏chu一张素笺,递给曹雪芹。

“乌都统托你替他zuo几幅chun联。”

曹雪芹微觉差异“国丧不是不过年吗?”他问。

“百日服制已满,只要八音谒密,不作乐,不宴会,家里过年,贴上几幅chun联,不犯禁忌。”

“是!”曹雪芹打开素笺看,一笔很娟秀的字,写的是:“大门、二门、中门、后门、hua厅、书斋、厨房,烦各制chun贴一幅。”下署:“慎斋敬托。”

“这是乌都统写的吗?”曹雪芹问说。

“你可好好儿用点心。”曹頫答非所问的:“人家在考你呢!”

原来还有考验的作用在内,但曹雪芹却不明白,乌都统考他的用意何在?不过,他却不想探究这一层,只觉得有些jin张;怕zuo得不好,落个无趣。踌躇了一下,只好请教叔父了。

“请四叔的示,应该如何着yan?”

“chun联的要诀,无非切实、切地、切shen份。”曹頫答说“明年建元,这一点要照顾到。”

“是!”“还有一层很难,要说的han蓄。”曹頫又说:“热河是今上发祥之地。”

“是!”曹雪芹ma上有了联想“四叔,又一层意思不知dao能不能说?”

“什么意思?”

“是类似祝颂萱堂日永这zhong意思。”

“不必!”曹頫很快的回答“那会弄巧成拙。”

领受了指示,曹雪芹回到自己卧室里去构思;苦于手tou“类书”不足,这一夜灯下琢磨,只zuo好了三幅。

第二天起早,梳洗过后,先到曹頫哪里去请了早安,顺便表明,chun联还不能jiao卷,不过在这一天中,一定可以完工。

“笔下要好,也还要快;将来下场,快的总是占便宜,有了草稿,还有工夫推敲。”曹頫又说:“乌都统替我找了一chu1公馆,我本来想带你一起去看看;既然对子还没有zuo好,你就不必去了。”

曹雪芹没有想到曹頫对这件事很认真,而且期待甚shen。转念又想,谁不要面子?既然人家是chu题目考试,zuo叔叔的当然希望他答的又好又快,脸上才有光彩。

争qiang好胜的他,便即问dao:“四叔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我回来吃午饭。”

“写了午觉以后呢?”曹雪芹问:“今儿是不是还要去看乌都统?”

“不一定,今天不去;明天去也行。”

“四叔如果今天去,我把chun联都zuochu来,请四叔带了去。”

“你有把握?”

“是!”曹頫点点tou说:“你把作的了的三副,写chu来我看看。”

曹雪芹原是写就了的,曹頫仔细看了,为他改了几个字;又嫌后门那幅,上下句说的是一个意思,成了所谓“合掌”不论上联、下联,要改一句才合格。

曹雪芹很仔细的领了教,由于存着一个争气的念tou,思虑容易集中,未到中午,全bu脱稿,誊好了等曹頫回来看。

“芹官,”突然间,何谨探tou进来“听说你在zuochun联?”

“是乌都统,不知dao为什么要考考我,你看,”曹雪芹得意的“怎么样?”他将一幅抄了chun联的素笺递了过来。

“都不错!”何谨说dao:“不过芹官,我可提醒你,说不定当面会考你。”

“当面考。譬如说那儿还少了一幅chun联,请你补上。这可灵不灵当场试验的玩意。得稍微预备预备。”

曹雪芹觉得他言之有理,但不知如何预备,踌躇着说:“我不知dao他会chu什么题目?也许让我zuo一首诗呢?”

“决不会!那样考人的痕迹就太显了,必还是zuo对子“何谨停了一下又说:”乌都统家你已经去过,倒想一想,还有什么能贴chun联的地方?

这下提醒了曹雪芹“你说的是。”随即回想乌都统那里屋宇的格局,预备了三、四副在那里。

“老何,”曹雪芹忽然想起“我今天不去;是四老爷带了去,没有当面考我的机会。”

“谁说的?”何谨答说:“四老爷临走的时候,我跟他请示,晚上想吃些什么?他说不必预备,晚上带芹官一起在乌都统家吃。”

这一说,是曹頫gen乌都统早就约好了,却又何以言词闪烁的不肯明言?曹雪芹的疑团更she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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