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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窦光鼐严章弹权臣尹元长机断擒(2/6)

览奏不胜嘉悦。着尔前往清河,朕初衷略有不称意。何者?因尔系犯过起复官员,恐因己过而畏惧人言,不敢大胆任

他这样一说,众人尽疑心未去,也都暗自松了一气。纪昀叹:“宋儒以来动辄用学标榜,苛言责备别人,自己一肚龌龊。其实奇智异能之事,秋以来不绝于史,古人何尝讳言?鬼神之事孔不论,但圣人从来也没说过鬼神不存嘛!讲经讲义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真正地说,儒家治世,释济世,只要不离了忠恕之,也就没有离了个‘仁’字。儒不倡,就生些‘冠狗’,释不倡,就变白莲教一类的悖逆邪祟。说到底,违情矫理营苟利途,把人心都给搅了。多几个法空和尚这样的德之士,有益于劝惩,不乖于风教,于儒倒可以相辅相成呢!”说着,便将邸报文书奏牍节略捧给乾隆,说:“没来及看完,就赶过来了。主要是不适,留到明天再批也好——傅恒他们刚走,只送了一份请安折,也夹在里边。”

“不能吧?”纪昀摇。风唳雨沥中他的声音十分清晰“我记事时‘一技’已经很名了。山东时没有看仔细,她能这么年轻?她有五十多岁了吧,落得这样,那还不是个妖怪?”

乾隆晃了晃,觉得耳目清亮,遂挪坐到床沿,听见这话,心一震,脸上已经变,说:“他敢用邪法害我?贼胆大!”因又目视纪昀,说:“你还记得此人不?这人在山东大闹平县,我们亲见过,他是个女扮男装的,也许竟就是易瑛本人!”

他武功内外双修,已达极诣,是端木武林世家的嫡传弟,家规是不能来应酬世俗的。但李卫这位总督生前于他有救命之恩,又亲访乃父,极力撮合成了和陆梅英一段姻缘,李卫夫人翠儿亲自致函邀他护驾,这个面情也实在却不得。因此,乾隆一行里他是唯一没有官的“客伙”此刻,他用家传太消影功丝丝着乾隆内病气,乾隆脸上红渐渐消退,连纪昀也松开了手,说:“主脉象已经平和…良庸先生,我见过嫣主儿英主儿给主发功医治冒,也是你这般动作,都是不到一袋烟时辰也就痊愈了。她们是你家传功弟,难比你还?”

注思索。乾隆由他诊脉,问端木良庸:“据你说来,这位坐化的老僧就是胡山了?…这个人听祖父给我讲过。他原是三藩之前,吴三桂派到北京的坐探,在太医院卧底。后来为圣祖恪,弃暗投明,有擎天保驾之功啊…为了一个女人,情场失意归山隐居…想不到能活到这把年纪,又在这里和我一面而别…这里曲折颠沛,悲酸动人,是好大一传奇啊…”“我也听家祖说过。”端木良庸想起自家遭际,为了上一个宦家小陆梅英,被逐家门,几乎潦倒横死异乡的往事,心里真的一悲酸上来,忙收摄住了,给乾隆加功疗治。

“主确然是有受了风寒。”端木和纪昀一起磕来,笑:“只怕这病和那位卞先生略有系的吧…”

院外一阵风掠过,将窗纸鼓得胀起又凹下,满屋的烛光都是一摇,风门上隔年贴的“佛”字掉了角儿,在丝丝凉风中簌簌抖动,接着凉雨飒然而落,沙沙响成一片的雨声像是蚕房里蚕噬桑的声音,细碎不可分辨,给这风月黑之夜平添了几分不安。

“今天的事还是今天办。”乾隆一路风尘,下船到总督衙门又见人又办事,又逛庙遇和尚坐化,一日下来情事纷繁光怪陆离,很想躺着静静神儿。想想又不愿破例,无可奈何地一笑,因坐到桌前,就着灯光看奏折节略,漫不经心翻着,用墨笔随意圈,:“你方才的话有意思。你的《阅微草堂》写到第四卷了吧?接着写,很好的。如今世事就坏在一群是心非的学官儿上,满仁义德,一肚男盗女娼!标榜门排植异己,甚么这个党那个党,都是狐朋狗党!是他一党的什么坏都能包容,不是他一党的,就是包公海瑞也要栽赃诬陷——这一件是你的信,你自己拆看吧!”因将阿桂的书简推给纪昀。翻看了卢焯的奏折,又对着看甘肃巡抚的奏折。却在卢焯的奏折上批

“这人功夫亦正亦邪。”端木良庸沉着说:“在这样的庙里,有这样的僧,什么邪术也是使不来的…她用纯功注内,是想试试主是不是武林中人,这不是害人功夫,气弱的,还有补益呢!我们这群人,除了年爷,就是主,也都是有功夫的。盖英豪的胜棋楼大会,其实是和黄天霸叫阵夺盘。她摸我们的底细也不为无因…至于是不是‘一技’那就难说了。年公你是除了孔谁也不信,江湖上有一不老回功,只要是童男女之,练到老死,容颜也不会变的。”

“那她为什么使邪术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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