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后悔?”之类的,恐怕她就忍不住了。
“后不后悔?”他想错了,十九层竟然还跳不死?这女人的命真是大,既然还有生存的希望,经过灵体脱离肉体的痛苦后,她总该明白自杀是种很笨的行为吧?
凌艾荷果不其然地爆笑出声,一发不可收拾,她突如其来的笑声扬过四周,清脆宛如银铃般悦耳,两个男人不够而同地蹙起眉头,神情如出一辙。
“十三,你把她从人间的精神病院带过来的?”阎王涩涩地问道。这个女人到底在笑什么?他可不觉得他所问的问题很好笑,若非她精神上有问题,要不然她干么笑得那么高兴?
“我不认为人间的精神病院会盖到十几层楼,好方便逃脱的病人跳楼。”阎月对她的反应也很是惊讶,她在之前都还好好的,甚至令人感觉她是个冷血严肃的女人,怎么这会儿她笑得如同孩童般的天真?如此平凡普通的问题,她为何笑得那么开心,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他瞅着发笑不已的凌艾荷,半是纳闷,半是被她的笑容吸引,虽然她笑得乱没气质一把的,但她笑起来的确比较好看。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见她笑不可抑,阎王有种被人轻视的恼火,从没有人敢对他这么没大没小,除了她这种不知大难临头的呆子。
“没——事。”凌艾荷用手捂住嘴,拼命地抑下笑意。老天,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那么失态?眼看着她就要把两个她似乎惹不起的男人给惹火了。
阎王开始考虑先把这个女人丢到十八层地狱的最底层,干脆让她永世不得超生,既然她那么爱发笑,就让她在地狱的最下层笑上一辈子算了“听到我的问话是件很好笑的事吗?”
凌艾荷仍旧笑得停不下来,然而她的愉悦似乎感染了阎月的心情,他仍对她的发噱百思不得其解,但她的笑颜…确实赏心悦目,软化了她脸上僵硬严肃的线条,显得更…有了一点生气。他望了望气得两个眼睛开始瞪成汤圆状的阎王,魅人的嗓音有自觉地也多了份温和“老爹,她的思考逻辑不是寻常人能够理解的,就连我也是相同。你犯不着为她奇怪的举止发怒,她总能做出令人讶异的行为。”
“老…咳,爹?”笑得过头一不小心口水跑错了管,凌艾荷呛咳了几声,抬起略微惊讶的眸子,对上两双相同冰绿色的眼瞳,一只盈满怒气,另一双却饱含着看热闹的眼光和她所不能理解的深沉。他和眼前“听说是阎王”的中年男人,两个人是父子?这就是他所谓能有“特权”的理由?
“很惊讶吗?以我私下的观察我还以为你会在我说出之前,就发觉这层关系。”总算看到她有点常人的反应了,阎月不禁笑了笑。
平常的她当然会分得出来,两双如此相似的冰绿色眼瞳,但他和阎王的长相似乎有着天地般的差异,应该看起来十分不凡的阎王长得简直令人无法注意到他的存在;而他的儿子阎月,却无论在人间或冥界,绝对无法隐藏他的特别。
一个看似平凡的阎王老爹,加上一个不平凡的勾魂使者儿子?凌艾荷哇咕地闷声窃笑“原来不是只有人间才盛行‘家族企业’。”
“十三,我怎么有种错觉,觉得这个女人在挖苦我?”阎王敏感地嗅出一抹不对劲,但他又不能理解这个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只好向一旁的儿子发问。
阎月也跟着泛开诡谲的笑容“你说呢?”
阎王果真仔细地考虑了下,恍然地发觉他们已经将他的主题给扯远了,他瞪着两个人“十三,你该不会藉这种鸡皮蒜毛的小事就想把我的问题撇开吧?她既然没有死,就不能进地府,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在干什么?”真是该死了,差点忘掉她不是个死人。
“若是不明白,我怎么会带她来?在她的肉体死亡前,她的辖属权是我的范围,不是吗?”阎月以轻松的言谈挡回愤怒的询问“既然我无法陪她一直守在她的身体旁边,带她回来似乎不是件说不过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