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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毛?”纪允斌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和一个女人共在一张床上,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而她——在刮他的腿毛?!这…是什么天大、该死、荒谬的事?!
纪允斌冲动地想坐起身来,身体一动却牵动了胸部的伤口,他忍痛地低咒了一声,无助地倒回病床上,眼中充满了肃杀之气。“这是该死的怎么回事?”
任晴宇幸灾乐祸地微笑着说道:“忘了跟你说这是该死的怎么回事。你的肋骨断了两根,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这就是该死的这么回事,你就乖乖地躺地病床上当只兔宝宝,刮毛的事我来做就行了。”
“不准碰我的腿毛!”纪允斌爆出低吼。“不准?”任晴宇扬一扬眉。“现在可没你选择的余地了,纪老哥,你叫停的时间太晚啦,你的腿毛我已经刮了一只,另一只不刮岂不是很难看?瞧。”她拍了拍纪允斌已经被她处理完毕的左腿。
“你——”纪允斌若不是有伤在身,此刻一定跳起来掐死眼前这个大混蛋。
“唉,别激动,刚醒过来的人不能太激动,你的脑部受伤了,这么激动会害你脑血管爆掉。”任晴宇完全无视于纪允斌寒冰般的杀人眼神,毫不在乎地笑笑“既然你醒了,我当然可以给你自主的权利。纪先生,你是选择刮?还是不刮?”
“不准碰我的脚!”纪允斌从来没有遇过这么气死人的事。
“OK。”任晴宇扬手一丢,刮胡刀就准确地进了垃圾筒。“别怪我没劝过你,一只脚黑、一只脚白的很容易被医院里的护士取笑,我尊重你的选择。”
“你这个王八蛋!”
“做人身攻击是不好的哟!”任晴宇皮肉无伤地笑着,像管教一个不听话的小孩般地轻缓说道:“我的名字不叫王八蛋,记住,我叫任晴宇。任性的任、晴天的晴、宇宙的宇。”
“任晴宇?”纪允斌唇边咀嚼着这个名字,十分不愿承认这名字听起来实在很动听,而这么好的名字却配上这样的一个人。
“对呀,任晴宇就是我。”她调皮地回答。
纪允斌深沉的目光梭巡着任晴宇俊美的脸孔,过了半晌,他才又低声地问了一句令任晴宇差点当声抓狂的话——
“那我是谁?”
如果任晴宇是那种尖叫就能抒发心中不快的女人,她肯定会用尖叫来度过这几天。
抓狂?笃定是抓狂了,不然她不会在这里拿着一根蠢得可笑的汤瓢,搅着那一锅她闻了就恶心的“大补贴”
现在她终于明白杨绿为何会喝了两天她煮的鸡汤,就宁可和她绝交也不愿再碰鸡汤一口了。并不是代表她煮的东西不能入喉,相反的,老妈老是对她能把厨房弄得像人间地狱的同时,端出一盘有若天下佳肴的食物感到吃惊。想当然的,东西虽然好吃,但她老妈却不愿意她踏进厨房一步,免得吓坏了下个进厨房的人,以为厨房莫名其妙地刮了一阵龙卷风,一切设备都需要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