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人,那只是三个农奴的孩子,他们偷了东西,没有多少人会在乎,可他在乎,所以他亲自动手,宁愿伤了自己的手,也要演那场戏。
她知道他不想揍那孩子,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愤怒。
整个晚上,他的脾气都无比暴躁,他早就该处理他的手,可他没有,只是用这伤痕累累的手,去揍那两个男人。
那些男人不是第一次闹事,以前他总让赛巴斯汀或迈克尔去处理,但今晚他却自己去了。
她是因为被他握住手臂,才发现他手上有伤,那木屑扎疼了她,他的血,沾到了她手臂上,但他却恍若未觉。她猜他不是不知道手上扎了木屑,不可能不知道,那会痛,她怀疑他不处理手伤,是藉此惩罚自己不得不揍那个孩子。
他可以解释的,但这男人不是那种会为自己辩解的人,他从来就不擅言词,或许也早已习惯被人误解。
他不相信她真的能理解,才一再试图提起他暴力的行为。
白天时,她被那吓人的暴力遮蔽了眼。
可如今,她能清楚看见他眼里压抑着的情绪,痛苦、愤怒、焦躁,还有说不出的渴望与需要。
对这男人的怜惜,充塞心胸,满溢。
她忍不住,吻了他。
他张开嘴,加深那个吻。
她轻喘了口气,小嘴在他唇边喘息,碧绿的眼眸微微睁大、加深。
原以为,他会直接占有她,就像之前那几次一样。
可是,他却停了下来,大手虽仍捧握着她,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脸红耳热的瞧着他,却见他黑瞳里,透着另一抹她说不清、辨不明的情绪。
她不知他在想什么,不晓得他为何停了下来,可他眼里那无以名状的什么,牵动了她的心。
情不自禁的,她抬起手,抚着他刚硬的脸庞。
很晚了,他脸上已渗冒出青惨惨的胡碴,摸起来有些扎手。
男人都是一样的,但他不一样。
这个男人,不一样。
即便有着凶恶的外貌,他却有一颗温柔的心。
他,是她嫁的男人。
他黑瞳变深,更暗,下颚紧绷着。
她微微倾身,忍不住,再一次的,亲吻他。
他屏住了气息,但仍张开了嘴,回应着她。
凯悄悄的喘了一口气,停了下来。
他也停下,没有更进一步,只是用那双黑瞳,凝视着她。
一时间,红霞飞上双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