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惜秀不禁打了个冷颤，更凄凉。

“你—你说你了什么？”刘惜秀如遭雷击，失声叫了来。

“离京时，我已经向皇上辞官，卸下功名。”刘常君明白她的心思顾虑，平静地：“你不在我边，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对我而言，又有何意义？如果我不能好好照顾你，让你过上衣丰足、无忧无虑的好日，就算位极人臣、富可敌国又怎样？那样的活着，一意思也没有。”

“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他沙哑声音透着真挚。

他们之间，纠缠得太多太多，她想挥剑断丝不容易，可若是回到他边，围绕在他们边的又远远超过她所能面对、负荷的。

、张罗那个，就算她不再他房里，觉上也还是在边，从未离开过。

三天来，他的伤势渐渐好转，可是心却一天天更加沉重了。

“我考上状元，也了一阵官，展现了自己的能力，向世人和爹娘证明我是得到的，那便已足够。”他淡然。

孙伯伯的恩情未还，嫣嫣的嫁与不嫁，势必令他两相为难，还有他的官声仕途，若想平步青云，更上层楼，她的存在，对他而言恐怕只有扯后的份。

“怎么够？”她气急败坏“那可是你的前程…”

时日久了，这份真心，还能维持纯粹到多久？

“我认真想过，我这一生到最喜最幸福的时候，除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少年时光，就是和你在乡间那段茶淡饭的平凡日。”刘常君回想着当时的滴滴，神温柔得仿佛滴得来，语气神情透着说不的心满意足。“我想回去，想和你回到那个时候。”

到那一天，他一定会后悔站在他边是她，不是嫣嫣。

到那时，她还剩下什么？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可是那时爹爹的心愿，是娘临终前最大的指望…还有刘家未来…”她整个人都慌了。“你、你不能这么！”

她只是一个小家小的平凡妻，俭省柴米油盐酱醋茶，服侍着自家夫君的饮起居，尚能自得其乐，可她自知，自己是不来一个长袖善舞的官夫人，早晚他会见到她的不足。

“可是…可是…”她说不一句完整的话，可心底竟不知羞地到一阵无法形容的快乐。

“我留在你边，已经不能给你任何帮助了。”她不想成为他的负累，这样互相背着恩情过日，久了，他真不会厌烦她吗？

夜，当她把饭菜端来，放下转要走时，刘常君再也忍不住开。

“秀儿，你还没想好吗？还是不准备原谅我吗？”

她哽住了，再也说不任

“我会好好养伤，不会再教你担心。”他暗暗松了一气，她终于肯直视他了。“那么，你愿意再信我一次，回到我边吗？”

见她小脸煞白，震惊万分，刘常君却是异常地平静，

她比功名前程重要？真的吗？

辞官？卸下功名？

只是，她看着他的目光总是回避、躲闪着，好似唯恐他会突然像野兽扑向她。

刘惜秀背影一僵，脚步停顿住了。

熬了那么久，苦了那么久，他怎么能抛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你还是专心养伤吧。”她回过看着他，神情很是矛盾复杂，不知该喜该恼。

仿佛一也不觉可惜。“坐拥功名利禄，没有我想象中的好，我一也不觉得踏实、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