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月牙高高地挂在黑夜之中,夜晚的凉风吹着,蔺府里外除了守更的护卫之外,其余的人都已经入睡了。
从书房回来之后,花曼荼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一直到了深夜,才在初七的殷切呼唤之下开门,一开口就说自己要沐浴,要初七帮她张罗热水,可是因为要防范火烛,所以除了专门给主人房烧菜煮水的灶火还燃着,这时候府里所有的灶火都熄了。
“真的不行吗?”见初七从外面回来,花曼荼赶忙地问。
初七无奈摇头,一脸为难的表情。
“我就不信蔺府的灶房里没烧着热水备用,以前我也曾经在夜里沐浴饼,灶房的伙夫随时都会准备热水让我用。”
“小姐,那可是在咱们府里,妳是主子,当然有热水可用,现在妳在蔺府,这是人家家里,主子另有其人,灶房里当然随时都备着热水让主子使用,小姐,咱们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妳就忍一忍,明天一早,初七想办法给妳挪来一桶热水,让妳沐浴。”
“不必了,没有热水也行,我洗冷水澡,妳去提水,我洗冷水就可以了。”她想要用水消除身体的记忆,被**过后,留在肌肤上的感觉令她无法冷静下来,身子里彷佛还有着火苗,闷闷地烧着,让她觉得焦躁。
“小姐──”初七不明前因后果,不明白主子为何如此坚持,但最后实在拗不过她,只好乖乖地提水。
一桶桶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冷水倒进窄小的浴桶里,花曼荼宽衣入浴,冰凉的水温让她不由得一直打哆嗦。
初七在一旁看得担心极了,主子绝口不提在书房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可以看得出来她从回来之后,神情就变得怪怪的,时而嗔、时而怒,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脸红,从来就没见过如此奇怪的主子。
忽地,初七听见水滴落的声音,在静阒的房内,这声音特别地明显,她循声抬头看着主子,惊讶地发现主子的眼眶红了,豆大的泪珠一颗颗从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到水面上。
“小姐,妳怎么哭了?”
“不要管我。”花曼荼哽咽着说,心里觉得好生气。
“可是…”
“我说不要管我,就是不要管我。”
她一边浸着冷水,一边掉眼泪,心里觉得屈辱,那男人竟然用这种方法罚她,分明就是故意要给她难堪,在挫她的锐气!
初七在旁边忍了一会儿,终于又开口喊道:“小姐,妳快点起来吧!这水那么冷,妳会着凉的。”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终于从浴桶中站起身,让初七立刻用外衣将她裹住,但寒意仍旧从她的骨子里透了出来,让她不由得一阵阵发颤。
可寒意浇不熄她心里气恼的火焰,她还气自己竟然如此不知羞耻,竟然到了最后没能坚持自己的意志,贪恋起他的**。
说什么他是主子,他说了算,当人家主子就不能客气一点吗?仗势欺人,分明不是个好东西。
不去!她明儿个绝对不去他的书房!省得他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