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看她风尘仆仆行来,车多负重,似有久居之意。
“定居。”她毫不隐瞒,实话实说。
她微惑一问:“有亲族在此?”
她摇头,眉眼飞扬地染上恣意快活。
“我是和丈夫和离的下堂妇,当时陪嫁的嫁妆里有一处庄园,无处可去的我,只好来瞧一瞧,看能不能做为容身之地。”
“嗄?!”他讶然,目光从小厮的伤退移至她脸上,诧异地看向神情明显欢畅不已的女子。
她…她未免笑得太快意了!
毕竟她是人妇,巫青墨并未仔细端详马车的女主人,始终谨守男女分际不越礼。
但是此时听闻她以如此轻松的语调说自己是夫家休…呃,和离的少妇,难免多看两眼,见她眉似远山眼若秋水,瑶鼻樱桃口,肤若凝脂,宛如水中青莲,不由得微怔。
“巫大夫,我们住得不远,有空来泡泡茶,串串门子,别给生疏了。”远亲不如近邻,多个人常来走动多层保障,不然她们一屋子的女人,若有人三天两头来找碴可就不妙。
车夫、护车的壮丁在卸下马车货物后,他们哪儿来就回哪儿去,没有一个会留在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荒僻野地,一个个赶回去复命领赏,谁会在意她们的死活。
不晓得安玉儿奶奶给孙女的庄子大不大,里头养了多少人,用什么方式维生,她乍然出现会引发何种波澜,她心里没个底,只能见招拆招,端出主人的架子先占上风,不让恶奴欺主,踩到她头上。
“你们不会是‘洗花坞’的人吧?”小厮突地吃痛的怪叫,一张痛到变形的国字脸布满骇色。
“洗花坞?”她偏头想了一下,从诸多产业中跳出一个模糊印象。
“听说闹鬼…嗷呜!少爷,你轻点,压到我痛脚了…”好痛,好痛,骨头都要碎了。
巫青墨悄然松手。
“弄壁向来口无遮拦,爱道听途说,请夫人勿见怪。”
“闹鬼呀!听来挺有趣的。”她不见惊慌,反而兴致勃勃,久未日晒的娇妍小脸透着红晕。
“有趣?”墨黑的眉微扬,黑曜般的眼眸褶褶生辉。
安玺玉掩起唇,装羞涩。
“我是说乡里的大叔、大婶着实有趣,这话令人莞尔,奶奶她老人家待我如珠如宝,怎会寻一处晦气庄子相赠,定是旁人多想了,绘声绘影编出个小趣事。”
她是碟仙社的一员,最沉迷的就是鬼神之说,虽然没有见鬼的经验,心里却是又爱又怕的期待能瞧瞧鬼到底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