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她没有料到公子会故意示弱,用悲情唤醒夫人。夫人与雪山息息相关,夫人会保护丈夫,雪山从此不受控制,变成敌人。
“你不会以为同样的招式对我有用吧?”
公子稍稍一顿,故意想了想:
“对了,在你中计之前,我们说到哪里?喔,我想起来了,我说要杀你。”
他笑容变得狰狞,一手探进袖中,极为缓慢的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殡铁为柄、金钢做面的斧,斧面上浅刻着古老的文字。
“还记得这个吧?”
他把玩着斧,在锐利的边缘吹了一口气,连魔气都被一分为二。
姑娘娇小的身躯,僵硬得比积雪更硬。她往后挥手,没有回头,声音里藏不住焦急与恐惧,疾声下令:
“带雷刚走!”这是她最深的恐惧。
不行,她不能让他知道,还不能——
为了不让雷刚知道,她宁可独自面对足以致死的可能。
信妖卷起雷刚,立刻就想逃,却骇然发现这男人的意志居然强烈到可以阻止它的行动,甚至在它的包裹下还能移动,执意要走近姑娘。
“我要留下!”他大吼。“不行!”
公子挥出手中的斧。
锋利的边缘在四周划出闪亮的轨迹,把夜色劈开一道缝,泄漏进日光。
“全都留下吧丨”
凝笑声响起,带着恶气说道:
“你的神血最先替我找到的,是你五百年前设下的封印,力量已经很薄弱。”
飞斧游走,脱离旋转的轨道,在夜色中疾飞,切划一道道裂缝。黑夜即将被毁去,倘若从此只剩白昼、没有夜晚,砚城的人与非人在纯粹的白昼下,都将渐渐毁去,砚城终将被废弃。
情况危急,但是姑娘已自顾不暇。
她听见公子的声音。
“雷刚,当初她就是用这把斧将大妖钉在封印里。”
他笑声嘹亮,说着最最有趣的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
“你知道那个大妖是谁吗?”
绸衣飞扬,直击公子,攻势凌厉。
“闭嘴!”
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
飞扬的绸衣,飞斧拦截,轻易切割开来,从绸袖的最末端直直劈向她僵冷的脸儿。斧上有着强烈、纯粹的恨,饥渴的要接近她。
黑龙从未想过,从容淡定到惹人厌恶的姑娘,竟会如此狼狈。
而公子所言,更让他讶异。
阵阵剌耳笑声伴随利斧的飞啸,清楚的传进他耳里。身旁的雷刚不聋,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大妖,就是她的丈夫!”
雷刚气息一窒,抬眼望向姑娘。她退到他身旁,用尽力气将他强行推开,手中绸袖包裹飞斧,吃力得额上冒汗,在危难的时刻只够看他一眼。
眼里有担忧、有惊慌、还有千言万语。
他想也不想,举起大刀,朝剧烈蠢动的绸袖砍去,要为她挡下攻击,她却彷佛触火般,迅速离他远去,对他施下不可动弹的咒,为此失去一丝力量,让飞斧有机可趁。
嘶啦!
飞斧划开绸衣,布料纷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