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武卫留在后院入口处继续护卫皇帝的安全。
春夏交接之际的四月初,天气时冷时凉时热。冬衣末敢收,春装得备好,夏装更须待命。
今日天气稍带着闷热,幸而时有凉风习习吹进瓜棚里,一边喝着带有薄荷入味的茶,暑气都给抵消了。
今日的他,所为何来?
皇帝像是正在享受眼下的悠闲心情,明恩华自是不敢开口扰了他的清静与好兴致。
闭目好一会后,张眼时第一个谈的竟是——
“刚才那首《八至》,对句有点问题。”
“是。毕竟只是闺阁诗,通常只是侧重于抒发心情,没有太多讲究。”她小心回道:“近对远、深对浅,乃至于最后尾联的亲对疏,颈联确实不该用高与明二字相对…”
紫光帝摆了摆手:
“那倒无妨,只是,为什么至亲至疏的是夫妻?”
不意外…一点也不意外这首诗被他听到,既然被听到了,自然也就更不意外这一句会被特别挑出来找麻烦了。
“原本无甚干系的男女两人本就至疏,后来因为婚姻的缔结而成为至亲,诗中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是这样吗?”他笑着望她。
“是。”不然她还能怎么说?
没再在这首诗上纠缠,紫光帝淡淡道:
“方才,朕再度接见了顺贞夫人,连同张妃一道。”
是那两人?昨日上午来她这边闹过的两人?明恩华大概知道那两人会对皇上说什么,上个月找到皇上那边要求别让她养育予旸未果,自然是不会死心。
反正只要三皇子还在她这儿,张妃永远不会对她善罢罢休,即使她对张妃释出善意,愿意让她每日过来明夏宫见儿子,也还是被她不领情的冷嘲热讽了一番。
“予旸与予瞳住到妳这儿,也有五日了。这两个孩子正是贪玩年纪,尚未定心,可有让妳累着了?”紫光帝接着道。
“不会,如同皇上所见,臣妾大多时候还是纵着孩儿玩闹,并不要求他们成日坐在书房里念书。”
“朕亦认为学习的起步至关重要,若是让孩儿在发蒙期就对学问感到恐惧,以后怕再也无法体会知识的乐趣了。”
“皇上说的是。”声音平淡,不带情绪。
紫光帝很兴味的打量着明恩华的表情,对她脸上淡淡的戒备感到有趣,漫不经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