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既然高个子回来了,而金郁骐对赫泽帮的事务又向来避之唯恐不及,自然将这个约会交给母亲去处理。有礼貌的对两位阿姨打完招呼之后,拉着奉娴上楼,他得先跟她好好谈谈。
“奉娴,我被我妈…呃,我是说Fly不小心踢晕了之后,就一直睡到下午一点半吗?”金郁骐总是直呼自己母亲的英文名字,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总之,他觉得很早很早以前,似乎第一眼见到老妈时,就无法将她这个人和“母亲”两字兜在一起想象,更是叫不出口。
还好他的母亲很开通,从来不以为意,就让他学美国人那样直接叫自己父母的名字。
“嗯。你母亲是这么说的。”奉娴不想说谎,不过对于眼前这个金郁骇还没有太大的认同感,自然也不愿意坦白到哪里去。反问道:“怎么了吗?”
“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大对劲,至少…”摸了摸青青紫紫的手臂,痛得龇牙咧嘴。“如果只是摔伤,不应该会这么痛,也不至于有这么多瘀青,我又不是被踢晕之后,一路从山顶滚到山脚下。”虽然不是很喜欢思考,但金郁骐毕竟是个很重视外表的人,如今被“毁容”成这样,怎能不教他斤斤计较起来?
奉娴从柜子里取出一些药酒,这是李哥放在二楼健身房外的常备药品之一,没想到金郁骐会有用上的一天。“过来坐,我帮你将瘀青推拿开。”“谢谢。麻烦你了。”这是他此刻最迫切需要的。金郁骐忍着抽气,坐到长沙发上,伸出手臂,让她从必须见人的地方优先推拿起。
“请不要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她柔声道。像是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叫赵女士的名字呢?”
金郁骐有些不堪回首地道:“Fly说我第一次见到她时,还叫她叔叔呢。后来她受不了,于是放弃了让我叫她妈妈的想法,只要求叫名字就好了。”
“哦?第一次见到她?难道你一出生就跟着你父亲生活,一直没见过母亲吗?”
金郁骏想了下,眼中带着点迷糊与不确定。
“或许吧。至少,我总觉得小时候没有太多关于她的印象,直到十岁那年,好像才真正见过她。毕竟我生下来没多久,他们就离婚了;而且离婚之后,Fly,就一直在国外生活,于是变成现在这样。要我对着她那张性格十足的脸叫妈,真的很奇怪。”
“啊,是吗?”
“是啊…”因为药酒推拿很痛,金郁骐觉得边说话边吸气实在太不优雅了,于是就不太有说话的欲望,别开脸,不想让奉娴参观到他因为忍痛而可能有点变形的俊脸。
奉娴当然很了解他那点帅哥心态的,也就不再开口与他聊天。要聊也得等手边这些工作完成,那可得耗去不少时间呢。
趁这安静的时刻,她暗自打量金郁骐,一边想着赵飞青这“两个儿子”的不同。
那个平常神出鬼没的家伙,是真正完整拥有金郁骐记忆的人。或许真如赵飞青所言,他还是有某部分的记忆缺失,但那一小部分,并不影响金郁骐的性格轨迹发展。比起后来产生的这个人格,是从十岁以后被创造出来而言,她那个情夫对这个身体有更多的拥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