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笑：“良玉到了四岁上还没有名字，整日拿着封号当名字叫，我便给她取了这个名字，希望她能温良如玉。”

我听她絮絮说着温仪的滴，想起胧月待我的情形，心下难过不已。

我着叹：“数年不见，温仪已快成大姑娘了。”我向温仪笑：“你叫良玉？好漂亮的名字。”我转向端妃“这名字可是取的？”

端妃细细的角皆是笑意“怨不得我疼温仪，文静不说，素日里我咳上一两声，她便抱着我要叫太医。连我也纳闷，襄妃这样的人怎么生这样好的女儿来。”

“这个时候，都是如意带着去上林苑里撒去了。”

端妃叹息，平静的双眸有睿智的温和“敬妃从来是个明白人，可是再明白的人也抵不过一个情字，何况是母女之情。你在外不晓得，敬妃抚养胧月也十分辛苦。那年胧月病了，敬妃几天几夜没睡，哭的泪足有一缸那么多了。若那时胧月真留不住，只怕敬妃也要伤心死了。”

端妃搂了她笑：“自然好，母妃很喜呢，玉儿选的这个颜真好看。”

我赞：“果真是个好名字，足见望女成凤之心。”

她的声音清脆而明亮，似檐间玎玲的风铃宛转。她瞧见了我，细柔的睛询问地望向端妃。端妃笑：“这是你莞母妃。”

端妃的笑容有母亲的甘愿和满足“乖巧的很，也很孝顺。快九岁的孩像个小大人似的懂事，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以为温仪是我亲生的呢。”

温仪侧想一想，脸颊有清丽透明的光泽，忽而笑：“是呢，那别针被良玉玩了好些年，如今还在匣里收着呢。”

我低拨着护甲上镶成梅状的珍珠，低低：“我明白的。”

我搂过温仪的脖笑：“不怪疼她，连我也得不得了，这样的好的记呢。”我向温仪：“你小时候莞母妃还抱过你呢。那时你玩，总摘了我上的溜金蜂赶别针去。”

我笑：“我不过怄笑一笑罢了，反要说我。”说着顺势在端妃的妆台边坐下，随手拿起她方才拿着的小靶镜看，芭蕉扇面的样，紫金镶珐琅山文饰，小巧玲珑，十分致。端妃见我瞧得有趣，便：“那年我在皇上的库房里瞧见这个玩意儿好，你知我的，好便好了，也不会为了这个特意去求皇上的恩典，倒是温仪记在了心里，去皇上面前求了一求，皇上立时就叫人送来了。”

我看了看周遭，问：“怎不见温仪帝姬呢？”

温仪退开两步，着礼数规规矩矩：“温仪给莞母妃请安。”

端妃指着她：“你脖上那

那孩踮起脚把在端妃鬓边，又跑远了看是否得端正，方开怀笑了起来。

儿嘴，这些年竟没改些。”

我愧然而心酸，垂着帘：“我这个母亲的的确没有尽到半分娘的心思，哪里敢奢求胧月有多亲近我呢，只盼她还能认我这个娘就好了。”

端妃素来慧，见我的神情，随即了然“敬妃心疼胧月更胜于我心疼温仪，到底是打生就养在边的，胧月难免与她亲近一些。想必现下敬妃也不安，将心比心，若是现在襄妃突然活过来要要回温仪，我也是百般不情愿的。”

我连连，恬和微笑“温仪当真是个好孩，不负一番教诲。”

端妃语中大有意，我正低寻思。忽听得外有金铃清脆响起，一个女孩扑端妃怀里，笑嚷着：“母妃，良玉回来了。”她举着手里一束芙蓉：“母妃看可好看么，良玉瞧着这最，摘回来给母妃上好不好？”

我打量着披香殿，见殿内悬挂着不少小女孩的小玩意儿，殿外又多草，一架小秋千被风得晃晃悠悠，院里的地上还丢着一个七成新的布鸭，于是笑：“数年不见，的披香殿一扫往日颓唐，大有生气了。”

午后的空气里弥漫着唐菖蒲成熟后甘甜熟烂的芬芳，像一掬甜，静静淌于殿宇。端妃凝神思虑，目光静静落在我上“我劝你一句，别急着要接回胧月。哪怕再思女心切也要忍耐。”

温仪悄悄看我两，转对端妃怯怯：“这位莞母妃好生熟，良玉好似在哪里见过。”

端妃大有为人母的欣得意“有了温仪，这漫漫长日也好打发得多了。要不然这样一年年熬下去，连个盼都没有。”

吉祥在旁笑：“我们娘娘待帝姬疼得什么似的，比亲生得还好，帝姬怎么能不孝顺呢。”

“温仪想必很听话吧？”

我见她一湖蓝织锦缂短襦，穿黄撒石榴裙，腰间扣着粉紫柔丝串明珠带，脖上挂着的正是我送的那个朝五凤璎珞圈。我见她形还未长成，却已见窈窕之态。眉间并无其母曹襄妃的世故明，十分娴静温文。

端妃安：“若说你没有尽娘的心思，连我听着也替你委屈。当日你生了胧月三日就离，那三日里殚竭虑，哪一没为她想得周周到到，为她一辈尽了打算。”端妃：“胧月还小，等长大了能会你的苦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