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越来越激烈的反应过后，谷思如才真正地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的一时冲动，已经伤害了他。

他该是兴的吧？终于有机会可以名正言顺地躲开她，她再怎样，也不可能跑到京城去继续纠缠他，这回，他可以彻底摆脱她了，他该有多开心？

一切都缘于十年前，那时的她，冲动、鲁莽、大胆，初见他的那天，一时好奇脱掉他的，那成为当时已经知书达礼的宋行奕此生最大的羞辱，从那以后，他对她的靠近就非常排斥，最开始她还不死心，他越不让她接近，她就偏偏要，可他一次次的抗拒，甚至到只要她一碰到他，他就会呕吐，只对她，也唯有她。

一直都知他是要走的，大哥说过，如意城这么小的池塘，又怎么可能留得住一条蛟龙？是她自己不死心，奢望着他会留在这里。

谷思如那样的表情，明明是傻到完全空了，没有任何表情，可偏偏就连坐在一旁的萧寄雪，都不忍心去看。

她的睛好痛、好痛，瞪得大大地、空地望着他，只能望着他，无法反应，明明是夏天，她为什么会觉得那么冷？

但她想要的，他不愿给。

谷思如突然反应过来，迅速松开他的手，受打击地微微低，脸苍白了几分。

哪怕明知他的留下只是暂时

即使两家住得非常近，但他依旧避她如蛇蝎，天生的好教养在当他不小心遇到她时，尚可以礼相待，维持表面的平静，这么多年来，在她努力地靠近他后，他总算不再因为她的接近而有那伤人的反应，可他依旧不喜她随便碰他。

“我已经回信推辞了。”淡淡的一句话，最终还是从宋行奕的嘴里说了来。

宋行奕望着她那抹笑靥，就是这样的笑，好像只要他不离开，她的生活里再也没有一丝的烦恼，再简单不过。

她的执着、他的固执，成为死结。

上京？这两个字耳，她就完全傻了。

自古文人多傲骨，尤其是宋家，世代书香，对唯一的儿悉心栽培，宋行奕自幼文采风，看来温文好脾气，其实最为自尊自傲，即便当时的他年方十岁，却已然愤恨心。

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柔的衣料在她的指下凌开来，她抓得分外用力，用力到他能清楚觉到她的颤抖。

这样的宋行奕，让她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还很远，而那么遥远的距离，她不想要。

他漆黑如玉的眸，变得分外黝黑。

“宋行奕。”谷思如定定地望着他，一脸执拗“你告诉我。”

所以这十年来，他们之间的纠缠，已然复杂到连他们自己都无力解开。

萧寄雪带着几分惊奇地看了他一，然后低继续喝茶，这个时候，她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宋行奕沉默半晌，终于开：“今日收到太殿下的书信，他说皇上希望我早日上京。”

“嗯。”温的气息重新回到她的内，她的慢慢地往上勾，最终绽一抹灿烂的笑，比窗外明媚的艳还要耀“宋行奕，你最好了！”

语调脆生生、清亮亮，一如她的人。

她谷思如活了十七年，从未对自己过的事后悔过，可偏偏她对那件事情后悔了，后悔因一时好奇、一时贪玩，给他带来那么的伤害。

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

谷思如依旧定定地望着他，眨了眨睛，半晌，终于找回说话的能力“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