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他坚持。
这么长久的纠缠,是该做个了断了。
“我…我真的不想。”她语气已几近求情了,柔弱哀求的模样,相信任何人见了都无法不心软。
偏偏缪成载却像没瞧见似的迭声催促着“快打开吧,咱们之间我追你跑了这么久,是时候还你自由了。”
他淡淡地挑明,见她仍不肯动手拆信,他索性将信从她手中抽回来,然后自己撕去了封缄,将里头的东西摊在她眼前——
当“放妻书”三个字大刺刺地呈现在眼前时,炎雨阳的泪顿时宛若雨下。
真的太迟了吗?
她扬首,想要这样问他,可是喉头的干涩却让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是你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我给你了。”虽然他们拜过天地,可却不曾真正圆房,因此他是“放妻”而非“休妻”这样一来,之后对她指指点点的人应该会少上许多。
这已经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好安排了。
那张放妻书,炎雨阳连碰都不敢碰一下,她只是怔怔地望着,心仿佛硬生生地被人撕裂。
在昨日以前,若是得到这张放妻书,她八成会欣喜若狂,可如今她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错得离谱,这张放妻书无疑是对她最大的讽刺。
“这个我不要了!”她抬起头,像个耍赖的小娃般对他说。
“这不是你一心所求的吗?”他含笑反问,像是没将她的心伤看在眼里。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为求他收回这一纸放妻书,她诚实的说道。
“但现在…这却是我最希冀的。”放了她,也放了自己。
“你…”他的话教她心头乱纷纷,一堆话想要说,可却没一句能完整吐出来。
看出他态度坚决,她也急了。
“我、我知道我做错很多事,但你难道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今天才发现,自己其实是爱你的。”
听到她亲口言爱,一抹精光蓦地闪过缪成载的黑眸,只是随即被他掩去。
可惜计划已无法回头,他仍旧选择撇下最心爱的她。
“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回到缪家,是缪成载誓在必行的事,自从他打听清楚缪夫人的意图后,便知道若是自己不回去,炎家绝对会枉受牵连。
如果他不入虎穴,炎家人不只怕难有安宁的一日,因此给炎雨阳放妻书,也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
毕竟此时在缪夫人眼里,她就是一颗挡路的大石,一如当年的他娘和他,他相信那女人绝对会如法炮制,无所不用其极地除去所有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