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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胡同两侧皆是朝中大臣的住所,胡同前的巷弄便是禁区,一般百姓根本不可能进入。
但就在晌午时分,一辆马车缓缓驶向镇朝侯府的后门。
“主子,到了。”说话的少年长得白面秀气,坐在马车前板上,笑容灿烂地回头道。
车厢内没有动静,少年随即问着充当车夫的六品庭尉“旭拔大人,主子这是怎么着?”
“主子没吭声,就是要咱们在这儿等。”旭拔无聊地托着腮。
“等什么?”
“你以为我会卜算吗?”旭拨横睨他一眼。
说真的,他也算不上聪颖之辈,可这持禄更绝,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宫中生存至今还能当上主子的贴身内侍。
好吧,他模样的确讨喜,忠心护主也算可取,但除此之外呢?
持禄哇了声,扁扁嘴。
“唉,主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阵子怪得很,还说要远行,要咱们别跟,要不是咱们死活不依,早让主子给抛下。”
“主子这阵子确实古怪,甚至咽喉处还出现莫名的伤口,要差御医查看,他也不肯…”旭拨沉吟着。主子这两三个月来改变之大,着实教人摸不着头绪。
以往主子专往于宫中布局,拉拢各方人脉,但日前却突然撒手,还向皇上告假,说要出一趟远门。
他俩执意要跟,结果主子却撂下狠话,说可能再也不回宫。
这宣告着实严重,意谓着他不再争太子之位,甚至连皇子身分都不要,但就算是如此,他还是要跟。
主子是他发誓要效忠、追随一辈子的人。
正忖着,后门边上突然出现骚动,有人重喝道:“在那里!”
旭拨望去,就见一抹身影跃过镇朝侯府的围墙,落在他面前,几乎在同时,马车里传来一道沙哑难辨的嗓音一一
“拦下她。”
他立刻跃过马头,一把抓住那身穿水蓝缎袍的少年,直接开了马车门,丢沙包似的丢了进去。
“啊…”少年摔得头昏脑胀,吃痛低吟着。
一双大手探了过去,将人扶起坐在对面。
“抱歉,我的贴侍太过粗鲁了。”
少年才刚坐好,便被那如石子磨过似的沙哑嗓音吓着,不住地打量着对面的男子。
只见他身穿水蓝锦袍,颈问围上一条白巾,少年感到奇怪的皱起眉。
“受伤。”男子指着喉间解释。
“嘱,,,,,”少年点点头,眸色有些疑惑,像是在思索什么。
这时外头传来马蹄声,靠近马车,少年一阵瑟缩,男子微微抬手,像是要对方安心。
外头,镇朝侯府的侍卫粗声粗气地问:“可有瞧见一个身穿水蓝缎袍的少年从这儿跑过?”
“没有。”旭拔掏掏耳朵,顺便打了个哈欠。
“没有,分明就是从这儿跃出的…来人,搜马车!”
“放肆!”旭拔怒斥,拨出御赐长剑。
“瞧见此剑,还不退下?”
剑身刻着皇家懒章,饶是镇朝侯府的侍卫也该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