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床上少了大火炉,短短一年内,扣掉落水那次不算,她大病小病接踵而来,躺在床上的对问比下床的时间多。
擎曦莞尔,问:“告诉我,这一年,予月过得真的很糟,对不?”
当新娘子,她脸上涂满厚厚的粉妆,却也掩不住她满脸的苍白与憔悴。
“是,她老是在生病,她虽然失去记忆,可我老觉得她没有全然忘记,她总是无缘无故地哀伤落泪,眉宇间,总有一股说不清、分不明的忧郁,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下意识地把自己欺负得形销骨立。”
他听得浓眉紧蹙。这些事不是亲人不会晓得,就算祖父多方探听,也只能探得后家大门外的事。
“我明白,过去一年对你而言并不容易,但予月也不舒坦,即使她忘记你。”
“对不起。”
“去年,我无时不刻想着你这句“对不起”,无时不刻想要得到你一份说明,我很想知道,我那个好兄弟是发生什么意外,怎么会突然从里到外翻天覆地,变成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好不容易得到答案,虽然我还是心疼妹妹,但,擎曦,我支持你。”
门被打开,予祥、予廷、予博、予青走进屋子,他们直接走向床边,予青一手拍上他的肩。
“妹婿,我们认了你,但如果哪天你又让我们的妹子不开心,我们是会翻脸不认人的。”
擎曦笑开,他喜欢“妹婿”这个称呼。“我发誓!”
“你要知道,予月是我们全家的宝,你绝对不可以对不起她半分,否则…”
予博举起拳头,挑了挑眉,意思是——你知道的。
“我不会给那个‘否则’机会,因为我怕痛。”擎曦的幽默惹笑了舅子们。
“我阿爹那关可不好过,我们几个兄弟商议过了,如果不造就事实,怕是你这辈子都别想让予月过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阿爹财力雄厚,养一个女儿半点困难都没有。”予廷说道。
“你们的意思是…”
“还要说得更清楚?”予青笑得很贼。
想起李媚君被擎曦烫得满身水泡的事儿,他就忍不住捧腹大笑。说透了,他们根本毋庸东叮嘱西吩咐,这辈子,能让贺擎曦抱在怀里却不受伤的女人,也只有他们家小妹了。
“我不赞成,对予月而言,我还是个陌生人,我得让她适应我、习惯我、爱上我,否则我不会对她…”虽然成过一次亲,但他对男女情事仍然生涩,放在口头讨论,太阳很害羞。
他的表白让舅子们满意到不行,一人一手搭上他的肩,笑道:“去吧,她住在种满茉莉花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