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们分手吧

在讲述完母亲的死亡之后，谈静有长久的沉默。过了很久之后，她才说：“如果早一点知dao这些事情，我希望自己从来都不认识聂宇晟。”

盛方ting不知dao该用什么话来劝wei她，他只是说：“因为这些事，离开聂宇晟，其实对他并不公平。”

“我那个时候很年轻，才二十岁，遇上这zhong事情，不知dao该怎么办才好。聂东远以为我什么都不知dao，他只要求我离开聂宇晟。我想，我也不愿意跟聂宇晟再在一起，不然的话，我妈妈的亡灵在地下也不会安宁的。”

谈静yan神凄苦：“只是我不知dao，自己到底是zuo对了，还是zuo错了。我已经到了医院，打算不要那个孩子，可是躺到手术台上，我又逃跑了。聂宇晟什么都不知dao，我把所有的怨气都发xie在他shen上，多么不公平。可是父母双亲的死，都跟聂东远脱离不了关系，若不是他，我妈妈不会死的。”

盛方ting沉默良久，才问：“那么现在呢？现在你真的打算，跟聂家争监护权吗？”

“我一定要争，我不能失去平平。孩子是我的命，在最开始的时候，在最难的那几年，我常常都想一死了之。死了就不用受这么多的苦了。可是我舍不得平平，我死了，世上再没有人像我一样疼他，他还有病，我要给他治病，让他好好活着，他还小…”

“你能面对聂宇晟吗？”盛方ting问“或许他会希望ting外和解，也可能他会撇开律师，跟你私下jiao涉。”

“我不会再见他。”谈静很快说“如果你能帮我请律师，一切都jiao给律师去谈。”

“OK。”盛方ting说“那么我介绍律师给你，只要你态度jian决，这场辟司，有得打。”

东远集团的法律顾问，办事情当然特别的干净利落，没费什么周折，只jiao了一笔治安罚款，就很快把孙志军从派chu所里保chu来了。依着聂东远的意思，谈静开的条件他们已经办到了，余下的一切都jiao给律师去办，但聂宇晟jian持要见一见孙志军。在聂东远yan里，这当然是多此一举。但他向来拗不过儿子的意思，况且现在聂宇晟心神大luan，shen心jiao瘁，他也不忍心再给儿子施加压力了。他只是jian持在见面的时候，要让律师同时在场。

“你心changruan，人家要是漫天要价，没准你心一ruan就答应了。律师跟着你，省得我不放心。”

聂宇晟也没心思计较这些，事情发生之后，他的心里一直空落落的，就像是在梦游一样。谈静跟他说了些什么，他几乎都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当时非常伤心，也非常绝望。事隔多年，她仍旧知dao他的ruan肋在哪里，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已经可以粉碎他的一颗心。聂宇晟压gen就不愿意去回想，现在父亲jian持，那么就让律师陪着吧。

那天在医院走廊里，聂宇晟gen本就没有正yan看过孙志军，今天见到孙志军，他不由得很认真地注视着他。大约刚从派chu所里放chu来，孙志军shen上的衣服不怎么洁净，好几天没刮胡子，显得蓬tou垢面的，乍一看，跟街tou的liu狼汉差不多。

见到聂宇晟，孙志军也没什么意外似的，就问：“有烟么？”

聂宇晟摸了摸口袋，他虽然偶尔会躲起来chou两支，但是shen上从来不带烟。还是律师递了盒烟给他，他给孙志军，孙志军老实不客气，拿了支chu来，又问：“有打火机么？”

律师看了聂宇晟一yan，直接把打火机给了孙志军。孙志军点上香烟，狠狠chou了好几口，这才说：“瞧这阵仗，你是什么都知dao了？”

聂宇晟不愿意多说话，他只是默默打量着孙志军。孙志军掸了掸烟灰，突然“哧”地一笑，说：“看什么呢？难dao从我脸上能看chu来，谈静当初为什么肯嫁给我？”

聂宇晟不愿意问的也就是这样一句话，他仍旧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注视着孙志军。孙志军又chou了几口烟，把烟**就着桌子an熄了，也不guan那烟tou在桌上tangchu个白印。他说：“要不是你丫的刚把我从牢房里捞chu来，我这会儿就想再给你一拳。有什么好装的？要问就问！谈静为什么会嫁我？她不愿意孩子生下来是个黑hu！她打听到孩子chu生后，要有chu生证明才能上hu口，但是chu生证明要有准生证医院才给开。你知dao么？当时我看她一个人ting个大肚子ting难的，我就跟她说，在我们乡下，找熟人就能开到准生证，还可以把准生证的日子往前挪，不过得先领结婚证。谈静起初是不愿意的，可是没准生证，孩子上不了hu口，以后幼儿园、小学，哪样不要hu口？就算是jiao借读费，也得有个hu口证明他不是黑hu。谈静想了好几天，她这个人，最心ruan了，唯恐将来孩子受半点委屈，于是就跟我回乡下拿了结婚证。”

聂宇晟仍旧没说话，只是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慢慢又niejin了拳tou。

“那会儿她怀着平平都七八个月了吧，记得回乡下的车上，路不好走，一路颠来颠去，我还真担心她把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