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成一碗,趁热喝。”
前些日原宜之熬夜照顾谢昭,白天还要布置新家,接待来访的扬州官场女眷们。
谢雍的眼神暗了暗,但是表情依然十分冷静,他对老大夫道:“扬州城里可有妇科圣手?如果是女眷就更好,我想请他们到家里来做供奉。”
老大夫略有些诧异地着了谢雍一眼,这位年纪不算大的大官人看起来官威十足,甚至有些冷冰冰的,倒没想到很疼惜自家夫人,居然为了她怀孕而特意在家供奉大夫。
“说起来本地倒是真的有位女医者,专攻妇科,医术高妙,救人无数,人皆尊称其王姑,如果大人能请到她,肯定就高枕无忧了。”
谢雍点了点头,又详细询问了王姑的住址,便等老大夫写了药方之后,奉上丰厚的银子讨了他。
老大夫写药方的时候,原宜之已经醒了,她只是太疲惫,再加上婚后很快怀孕造成的气血不调,这才晕倒,并无大碍。
谢雍亲手喂原宜之喝了药,又让她躺下休息,见她的脸色稍微恢复了一些红晕,他紧绷的脸色才稍微舒缓了一些,轻轻握着原宜之的手,他几次想开口,却欲言又止止。
原宜之有点好笑,反握住他的手,捏了捏他,问:“怎么了?”
谢雍凤胆幽暗,他再次抿紧了嘴唇,少顷,才轻轻低下头抵住她的额头,道:“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
他的睫毛与她的睫毛相接触,麻麻痒痒的,她的眼睛望进他的眼睛里,她在那里面看到了无尽的担忧与恐惧,与他表面的冷静截然不同。
原宜之的心在瞬间就软成了一汪春水。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吻他的薄唇,保证道:“别担心,我们都会好好的。”
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儿,谢雍忽然站起身,转身到了外间,叫来了伺候的人,逐一吩咐。
他先对知柔道:“你到前面去通知知彰,要他立刻去请王姑,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请到。”
知柔领命而去。
谢雍又对孙嬷嬷道:“嬷嬷从小照顾宜之,以后还劳烦你更尽心些,宜之总是事必躬亲,不肯好好休息,你一定要监管住她。以后她的吃、穿、住、用,你都仔细些,再仔细些。”
孙嬷嬷恭谨地福了福,道:“是,老身一定照顾好夫人。”
谢雍又看了看和烟与和霞,道:“以后管家理事你们多替夫人操点心,小事自己解决,大事去问外管家知彰。”
和烟与和霞齐声道:“是。”
原宜之在内室聆听着谢雍的安排,心里真是又暖又软,正感动得不得了,眼角余光却发现了蜷缩在床尾的谢昭。
谢昭正像只小狈一样趴在床尾,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原宜之惊诧道:“昭昭,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