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她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说，却没有说的。

“因为，你那天在‘初秋’也看见了，我这人很直，脾气一来，忍得过就算了，忍不过的话，有事没事的通通都遭殃…有时候，错事、说错话，也不是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事…”的确啊，这也她个上的缺，控制不住的时候，受不了的时候，她才不要忍气吞声，白白被欺负。

“既然介意，为什么不去那么？”

何楚墨忽然觉得自己方才的回答似乎不太近人情。

“当不成夫妻，也可以还是朋友吧？朋友之间互相帮忙，尤其又是像孙女士这非常时期，应该也无可厚非。怎么？你和前男友都没有联络吗？还是，你现在的男朋友很介意你与前男友联络？”何楚墨承认，他这句话隐约包了试探的意味，他竟然直到此时才惊觉他从没想过佟海音是不是有男朋友这个问题。

佟海音手边的动作停下来，一脸神复杂地望着他，缓缓地摇了摇。

也许，她真的是好不容易，才错差地找到了一个人，可以与她商量和讨论这件事，结果他却说“我无法给你意见”…

不想讲自己最在意与最受伤的那分，佟海音选择避重就轻。

是他的错觉吗？她烦恼了多久？如果她没有遇见他的话，她要找谁来帮忙发放孙女士的补助金？

“我怎么知？这年人人都可能离过婚…欸，可是──”话锋一转。“何楚墨，你真的认为我应该告诉我爸吗？若是我继母知了，心里会不会很不舒坦，以为我爸还跟前妻藕断丝连？”

那么现在，既然盼盼不是她的孩，她是单吗？她边没有男人与她一同，会不会是因为她在谈一段远距离恋？也许她在一段稳定的关系里？

“何楚墨，你有前妻？”天哪！真看不来耶！离婚的原因不知是什么？

也是。

“总之，我就是很不适合办公室生态，不对，应该说，我很不适合群生活，我从前在学校里，人际关系也是一团糟，所以，嗯，就这样，你别试着劝我了，我姊至少劝了我五年，结果我拍卖越越起劲，她也拿我没辙…喏，这箱也好了。”一边说话一边动作，把另一个对好货的箱推给他。

“为什么？”

她在逃避什么？跟她那天说讨厌自己的长相有关系吗？她选择在家里工作，是不是像他选择在社会局里工作，不去视问题家一样，都有着不想面对与不想提起的原因？

“我是指假设，小。”何楚墨没好气地睐了她一。

她们姊妹情听来似乎不错？最终，他对她过多的关心与好奇还是令他问了这个有浅言的问题。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一针见血很可恶，很不讨喜啊？“好啦好啦，我承认，是我反应过度，我被念得很烦，我很介意，对不起喔，是我误会你了，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的。”

“何楚墨，我应该让我姊知吗？”的话音像求助，听来有些困惑。“我没有告诉我爸，也没有告诉我姊…我当年找我妈，就真的只是偷偷地找，后来，与我妈联络上了，相认了，在这个家里，也只有我一个人知而已…何楚墨，我爸再婚之后，我们家人之间情其实好的，如果我说了，我继母会不会觉得不舒服？而我二姊，她一直觉得自己被亲生母亲抛弃了，如果我告诉了她，她会不会也像被二度伤害一样，重掀了旧伤，越想越伤心？何楚墨，我没有说，也不敢说，你这样问我，是因为其实，我应该要说吗？”

她承认，她社会化得很不完全。

“我试过啊，我在大公司跟小鲍司里都上过班，最后都是搞得一塌糊涂。”

“你的家人我不了解，我无法给你意见。”

他无奈的表情令佟海音一扫霾，愉快地笑了起来。

他总是看她与盼盼同时现，从没见过她与任何男人走在一块儿，所以之前，才会有那个以为她是单亲妈妈的推测。

“我想，如果我的前妻经济上遇到困难，我会很乐意帮助她的。”想了又想，终于吐这句。或许，这笔补助金应该由佟海音的父亲来发比较适当。

坦白说，他并不希望她旁有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何楚墨把箱拉过来，重复同样的封箱动作，沉默了会儿，又问：“你和孙女士依然有保持联络的事，你姊姊知吗？”

“我怎么知我会不会和前男友联络？我又没有过男朋友。”佟海音想也不想的回

她和自己呕起气来的样，其实很孩气、很可，直惹得他想笑。

佟海音与何楚墨的视线相凝，沉默了会儿，又低继续机械化的装货动作。

就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