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和慕奕天并肩站着看安咏心,看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要面对真实的自己。
是的,她不恨他,不是四年前还是现在,她从
至尾都没有恨过他,她有什么权利、有什么资格去恨他?他一直这样
着她、守护着她,生怕她受一
委屈和伤害,他
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让她幸福快乐,过上好的生活。她恨的是自己,罪大恶极、
恶痛绝。
那一瞬间,她似乎像是活了过来,大中的神采丝丝尽显:“外公,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这一切跟安远和慕奕天想像的不一样,她没有绝望的大哭,甚至没有吼
她不希望沈斯乔死这个事实,她很平静,如一滩死
。
可是没有一个这样正常的人会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没有血,她的生命似乎无意识在慢慢
空,
离她的躯
,就像下一秒,她就会闭上
睛再也不睁开。
因为她坏、她恶毒,她知这个世界上,他是永远不会离开她的那个人,她折磨他来减轻自己的痛楚。
她他,好
,用整个生命在
、在依赖,她是靠着他的
才能存活下去的,现在没有了他,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的看着安咏心:“咏心,你怎么了,不舒服?”
可是现在他不在了、离开她了,她要怎么办!谁来告诉她?
安咏心很正常,正常吃饭、正常睡觉、正常跟慕奕天和安远说笑
,她真的很正常…
安咏心无言以对,她知一切都是枉然,他已经死了,已经没有了。
看着安咏心心如死灰,安远终于能将连日来看着她这般折磨,却还是只能苦守的秘密说了
来:“咏心,他没有死。”
安咏心,你不要再欺骗自己了!
“外公。”安咏心哭得睛都快睁不开,霎时间崩溃:“外公,我
他,我不要他死,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还给我,外公,我求你。”
如果这个样叫
舒服,那么心如死灰又是什么样
呢?
哭声不自觉的放大,她却生怕别人听到,她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背,直到鲜血直,可是不疼,真的不疼…
黑夜,她关房门,缩在了她的小窗台上。
“我说,他没有死,我没有杀他,他只是受了伤,在安家的密室。”安远笑着拍拍她的
。
原来在房间照顾沈斯乔的杜咏维看到了门边的安远,于
“外公…”安咏心凄楚的看着安远,傻傻的求救般的捂住了自己的心
,哭泣:“外公,我这里好痛、好痛,快要不能呼
了,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
终于,没有人了,所有的一切伪装都可以不必要了,安咏心无声的哭泣着,她为什么要哭,谁来告诉她,她为什么要哭呢?
终于…她说这句话了。
正是因为这样痛恨自己,她才无法面对这一切,她装作不能相信这个事实,借着他说打掉孩的借
把所有的恨转移到他的
上,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心安理得活下去,用恨他来减轻自己的痛楚。
“哦。”安咏心,不再说话。
她不是不知那个孩
是不能生的,不是不明白孩
隔代遗传了先天
心脏病谤本不能存活,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是她的问题,她自己本
存在不可抹灭的问题。
即使经过那么多腥风血雨,安远却似乎承受不住
孙女的一
绝望,他猛地抱住安咏心:“咏心,不要这样。”
半晌,安咏心没有动作,似乎还在消化安远的话,她缓缓转
对着安
远,死死揪住了他:“外公,你说什么?”
一前所未有的欣喜充斥了安咏心的四肢百骸,她一步一步走向他,小心翼翼地,生怕她动静太大他就会这样消失不见。
“咏心,你在什么?”房门忽然被打开,安
远的声音沉稳的响起,他走到安咏心的
边,蹙眉阻止了她的动作:“松
,你受伤了。”
安远似乎如释重负的叹
气,痛心的抹去她的泪,柔声说:“你不是恨他,不在乎他的一切了吗?”
“是。”
“外公,你杀了他?”安咏心只是无意识的问。
有些跌跌撞撞的冲密室,安咏心怔忡的站在门
,看见了大床中央闭目躺着的沈斯乔,他的脸是失血过多的苍白,不过他在轻轻地咳嗽,那证明了他还活着。
“傻孩,我带你去,答应外公,不要再彼此折磨好不好?”
她狠狠的泪如泉涌,你在为他而哭泣,他死了,他真的死了,他永远离开你,你再也再也见不到他了。
“嗯。”安咏心笑了,那些埋葬已久的心结与疮疤一瞬间全揭开,这次,她真的看开了,一切恨都比不上他们都还活着,他还在,只要他还在啊。
“咏心,你恨外公吗?”
“为什么要恨?”安咏心惨白的脸挤笑容,她笑着看着安
远:“外公,我恨他呀,你知
的,我那么恨他,你杀了他我以后就不会再恨了,没有恨,我会舒服很多呀。”安咏心说着,放开了安
远,默默地回到窗台前坐下,开始发呆,不
声。
你以为这样很好,其实一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