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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月清明的早晨,稍稍退去了冬日的寒冷,煦煦暖和的yang光升起,透进了一片绿意盎然的竹林之中,让悠水院沐浴在mei丽的初chun中。
昨晚子夜时分,chun雨提前下了,林间的nen叶末端还盛著颗颗饱满晶盈的雨珠,提醒人们chun天来了。
她正恣意欣赏这片nen绿,一阵ba尖的叫喊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秋水、秋水。”chu声的人一样是司ma府里的婢女,也是秋水的好朋友银月。
“我在这里!"秋水抬起水眸,远远就看见银月向她奔来。“什么事啊?"
“秋水,夫人找你呢!"银月气chuan吁吁、脚步未停地说dao。
“找我?”
“嗯!夫人好像很急呢,正在房里等著。”
“好,那我ma上过去。”她放下手中的抹布,稍微整理下衣服,便往夫人的宅院走去。
前些日子夫人告诉她三少爷即将返家,要她过来看看悠水院有什么缺的,她便自作主张打扫起悠水院来了。这会儿夫人找她也许是问这件事吧。
不一会儿工夫,她便来到了清新幽静的宅院。
“夫人,秋水来了。”
“进来吧!"司ma夫人一听见是她,笑开了yan,慈善的脸庞写著chong爱。
“夫人,听银月说您找我?"秋水一进门也不忘nu婢的本分,向她屈膝行礼。
“来,过来这儿坐,我有话同你说。”司ma夫人要她坐在自己shen边。
“是。”应了声,她坐在夫人shen边的小凳子上。夫人shen边没半个婢女在,她心想夫人一定是有事要jiao代,才把其他婢女支开。
她才一坐定,司ma夫人也不说话,反倒用一双眸子上下打量著秋水,边看chun边的笑意渐shen,看得她不自在极了。
“夫人…”她不安地扭绞著衣袖,夫人到底要她zuo什么呢?
“秋水,过了今年夏天你便及笄了是吧?"司ma夫人拉过秋水的柔荑,轻轻地摸著。
“嗯。”秋水点点tou,不明白司ma夫人问这句话的用意。
“你可记得你进府多少年了?"
“夫人,秋水进府整整八年了。”
“那你也总该记得当日你爹将你卖到这里,卖shen契上言明只要你嫁人就能离开司ma家吧?"
“夫人,秋水没忘。”她是犯了什么错吗?为何好端端的,夫人会提起卖shen契上的事?她瞠著一双mei眸不明就里的看着司ma夫人。
“没忘就好。”司ma夫人像放心似的,笑得满足。“秋水,这些年来你觉得司ma家待你如何?"
“很好。”这绝非谄媚讨好,而是实话。
夫人待人一向极好,在司ma家众多nu仆的yan里,夫人是个不严苛,也从不端起架子使威风的好主子,对她尤其是好,从年幼进府那一日开始她便知dao了。
“既然很好,那么你可愿意一辈子留下来?"司ma夫人探问dao。
“夫人的意思是…”她蹙著秀眉,夫人是要她别嫁人吗?
难dao是夫人听到了下人们的谣传,以为她跟守ma房的寅严大哥有暧昧?不,那不是真的!她只把寅严大哥当成亲大哥看待呀!而且,寅严大哥喜huan的人是银月,不是她。
她急急的辩解:“夫人,秋水没有嫁人的打算,愿意一辈子服侍夫人。”
“傻丫tou,姑娘家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司ma夫人气定神闲的拍拍她的手“你真愿意一辈子留下来?"
“夫人,自从秋水进府之后,一直受到您和大伙儿的照顾,早把司ma府当成自个儿的家了,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要离开这儿。”她诚挚地说dao。
“好好好,我就知dao没白疼你。”这丫tou服侍她这么久了,她的心意自己岂会不知?只不过这事关姑娘家的一生,她就算再明白这丫tou的心思,也总得仔细些。
瞧她一对明眸如一潭幽湖泛著氤氲水雾,黛眉似远山,秀气的俏鼻、不点而红的菱chun;唯独在额际有dao似水波纹的伤疤,那是那年从树上摔下留下来的。
可在她秀气的小巧脸dan上是jing1致的五官,那一点点小伤口,她相信就算是风liu倜傥的儿子见了,也不会在意的;何况,那dao疤还是他弄chu来的哩!
她相信儿子一定会喜huan像秋水这般慧黠、柔顺的姑娘。
司ma夫人沉yin片刻,笑意逐渐扩大“你也知dao咱们司ma府在外tou的盛名,再加上晋儿也争气,能在朝廷里谋得一官半职,咱们司ma府在京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司ma夫人口里的晋儿,正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