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羽纶见云风若有所思,便代他回答:“咱们这一路上不是为躲仇家,是躲云风的岳家。”
丁柔听闻此言有如五雷轰顶般,一时头昏眼花,心头也莫名地抽痛起来,痛得好生难过。她的手不自觉地紧拉胸口衣襟,希望能纡解胸臆间那股压力,只见她整个眉头都拧住了。
原来云风爷是有妻室的人,她还能妄想些什么?但此刻心真的好痛,虽然她知道不该对云风爷存有妄想,但就是管不住心中滋生的情意。她眷恋云风爷的体贴、云风爷的冷傲、属于云风爷的麝香。想到这些都专属于某人而不是她,想到有那么一个女人早就享有了这些,她的心就莫名的抽痛,痛得似乎快将胃里的东西呕吐出来。
柳云风首先发现怀中的小丁不对劲,立即停下马,以双手扶着他的肩,将他转过身面对他。发现小丁脸色发白,额头上冒着冷汗,身上不停地传来抖动,全身似无半点力气,他心急起来“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他倾身向前,一手抚着小丁的额头,另一只手扶着他的纤腰,生怕他一不小心跌下去。
丁柔眼前早已一片模糊,她好想就这么倚在云风爷的怀中,细诉她的相思、她的爱慕。但心中一个小小的声音提醒着她:别妄想!
柳云风情急地看着怀中的人儿,整个人似无半点生气,一时间好像完全瘫软了。
他好生着急,是病了吗?他将小丁包往怀中带,用自己强健的身体支撑着小丁。
丁柔整个人几乎被圈在柳云风怀中,她陡然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这个意识令她原本苍白的脸色急遽转红,她嗅着云风爷的气息,云风爷吹吐的气息在她耳边盘绕,她没来由的又是一阵悸动,只是这回的悸动令她全身发烫,红晕扩散直到胸前。
她羞怯地想推开柳云风的手,他却不给拒绝地执意护住她的身子。
这一幕完全没有遗露地进了欧阳羽给的眼底。他眯起眼打量着小丁。他没有看错,这分明是女孩儿的羞赧,小丁怎会对云风显露这种神态?疑云在他心头成形。
自与小丁初识至今,他的表现确实有太多疑点,难不成他真是女儿身?
丁柔娇羞地推拒柳云风的呵护。“爷,我没事了,刚刚只是头突然有点儿晕。”
柳云风见她脸色确实恢复红润,便放开她。
丁柔赶紧回身,嘴里仍不忘探询:“爷既已成亲,为何不陪在少夫人身侧,反倒让岳家四处追寻?”她苦涩地问道。
柳云风挑高眉头,小丁的误解竟让他感到一丝不快。“别道听涂说,我至今尚未娶妻,何来岳家之说?”
“可是…羽纶爷不是说…”丁柔愈听愈糊涂。
欧阳羽纶为证实心中的猜想,便将前因后果告知丁柔。他眼里的疑云随着丁柔脸色的转变逐渐清晰,到最后嘴角已扬着笑。
欧阳羽纶的一席话让丁柔心中思绪千百转。刚开始她先松了一口气,原来云风爷尚未娶妻,心中有如放下千百斤重担般轻盈。继而一想,也不对,不管云风爷有没有成亲,她与云风爷身分始终不相当,怎可妄想,这不是痴人说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