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想，施蓉蓉…”

“不准想。你必须睡一下。”

季轩嘀嘴。“人家睡不着嘛。”

“睡不着明天就会变成一只丑丑的熊猫。”

他这句话满guan用的，不过她还是回嘴：“现在就已经是明天了。”

“是呀，”子扬看着手表说：“再两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多少睡一下吧。”他张开左臂搁在床tou板上，对她拍拍他的左肩。“过来。”

“干嘛？”在床上和他靠得太近，实在危险。

“我的肩膀借你zuo枕tou。”

换成平常，她会拒绝。可是她从小就怕看恐怖片，却又爱看，总是躲在三个哥哥中的某一个背后看。她怕她一闭上yan睛，丰富的想象力会模拟施蓉蓉现在可能遭遇的各zhong情况，而把自己吓得冷汗直liu，所以就乖乖的把**挪过去一点，窝进他怀里。

“你要唱cui眠曲给我听吗？”她打趣dao，心里还是谢谢他肯牺牲睡眠来陪她，否则她现在如果孤单一人的话，一定很惶恐。

他轻笑。“我这个破锣嗓子一开唱，你还睡得着吗？”

“你太贬低你自己了吧？你的声音满好听的，唱歌应该也不难听。”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不过，唱歌的确不是我的专长，我的音se尚可，可是常常走音，天生缺乏音乐细胞。我电玩里的音乐、音效，都是jiao给一个朋友的公司承包。好了，乖乖的闭上yan睛睡一会儿吧。”

“我yan睛闭不起来。”

“为什么？”他讶异的看她。

她微笑。“我妈说我小时候她叫我睡觉，我都说yan睛闭不起来，因为我哥哥们喜huan说鬼故事吓我，我一闭上yan睛就会胡思luan想。”

“你现在这么大了，还需要妈妈哄你睡觉吗？”

“当然不需要。我通常看点书、听轻柔的音乐睡觉。不过，今晚chu了那么多事，又在陌生的环境里…”她心虚的越讲越小声，gan觉自己好幼稚。

“所以你需要我哄你睡觉？OK，没问题，我们就从晚安吻开始吧。”

“不要！”她讪讪的把他的嘴ba推开。“**，今天晚上给你亲那么多次了，还亲不够吗？”

“不够，永远都不够。”他亲吻她颈项，害她起jipi疙瘩。

“别闹了，你不是要我休息吗？”她舍不得离开他安全温暖的怀抱，又怕他太热情。

“好吧，反正来日方长。”他规矩的坐好。“那我该如何使你睡着？”

“我忘了带本枯燥的书来。”

“简单！给你看枯燥的节目不就得了。”他打开电视转台，转到一口在介绍考古学家如何使古wuchu土的节目。的确枯燥，她的yan睛很快就不知不觉的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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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铃声，季轩想an下闹钟，习惯xing的伸chu手去，却没摸到闹钟，铃声又响了一次。

她张开yan睛，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旁边还躺了一个男人。她差点尖叫，幸好从男人的侧脸认chu他是陈子扬，她骇异的心才安定下来。这一吓，也把她吓清醒了。

铃声又响，是门铃声。她急匆匆的去开门。

门外站着tou发luan糟糟、还穿着昨天的那tao衣服，只差没打领带，衬衫又皱baba的许士杰。他后面跟着一个警察。

许士杰眨眨他好像也才刚睡醒的yan睛说：“你知dao陈子扬在哪里吗？警察说刚刚在海滩上发现一ju漂上岸的女尸，因为我们昨天报案说施蓉蓉失踪了，他请我们去指认看看是不是她。”他苍白的脸se透lou了内心的惧怕。

“噢！”季轩低呼，她的yan眶发热，好希望那ju女尸与施蓉蓉无关。“你等一下，我去叫他起来。”

她快步走回床边，摇摇子扬。他微微张开yan睛，看到她，给她一个慵懒的微笑，又闭上yan睛。

“子扬，赶快起床！警察在门外等着，海滩上发现一ju女尸…”

他倏地张开yan睛，ma上坐起来，抓一下tou发。

“许士杰在外面等你一起去指认。”

“喔，好，我ma上去。”他下床，走进浴室，没有关门。

“我也一起去。”季轩扬声说。

“你不要去。”他自浴室回答。“你去看了，恐怕晚上又不敢睡。情形如何我会打手机给你。”

结果海滩上的女尸果然是施蓉蓉。季轩一直没敢去看施蓉蓉最后的容颜，子扬也不让她去看。他们没有参加那天早上的研讨会，等检察官验尸、确定死者的shen份后，许士杰、陈子扬、潘季轩等一起整理施蓉蓉的遗wu。

施蓉蓉在台湾的亲戚只有她叔叔，不巧她叔叔和婶婶去英国探视他们在那里念书的儿子。由于是礼拜天，凌云电脑公司里没人上班，许士杰与陈子扬分别打了几个电话，才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