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凡像大孩子的天真,若伶咯咯地笑不停。
“书凡,妈妈今天要我们回去吃饭。”若伶对着镜子梳头,仔细审视自己姣好的脸庞。
“是哪一个妈?”书凡专心看报纸,下意识地问。
“我的妈,你的丈母娘兼岳母。”若伶从镜中看向书凡,嘴角扬起一丝嘲弄的微笑。
书凡果然中计,得意地放下报纸。“嘿,你看,你妈因我而变成多重身份,且地位崇高。”
若伶噗嗤地笑出来。
“你以为你是谁,八字都还没一撇,想当乘龙快婿?”
书凡这时才想起自己真正的身份,不觉莞尔。
“原来是我自己不识相,才中你的计。”
“说真的,书凡,我对你做这样的要求,你真的都没芥蒂?不后悔?不怪我吗?”
有时,若伶难免会有矛盾的心情,可是想到过去那纸婚约就像犯人被手铐脚镣般的牢牢锁往,然后对方爱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你,她真的难以接受那纸合约的存在。也许是身受其害关系,她觉得那样所谓的保障,有时更容易被有心人做为蹂躏别人的护身符。
“你都愿意这样委身于我,已经委屈你了,要怪,也只能怪我没能让你去除心中的阴影,才会让你这般的选择。”
“不,书凡,这不关你的事,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自已不能接受那样的婚姻制度。我觉得两个人真心相爱比什么都重要,你不觉得只要真心相待,其余都是多余的吗?”若伶把长发盘起在后脑勺,挽成一个髻。
“是没错。人活在广大的时空,滚滚红尘中诱惑太多,有谁能不心猿意马,一心不乱地过一生?那纸合约的功能其实在制肘人性的不完美。”
“这也是人性的悲哀。”若伶望着镜中自己明澈的眼睛,大而明亮,眨着长长睫毛。整个五官中,她最喜欢自己这双眼睛。
“所以喽,世间没有一件事是完美的,所以才会有上帝的存在。”书凡斜靠沙发,手肘撑着头,看若伶在镜前修饰眉毛。
“你——”若伶回头看他一眼。
“近乎上帝。”
书凡直起身子,认真地望向她。
“什么意思?”
若伶看他憨傻的样子,又觉好笑。“我说你近乎上帝,因为你多金、多情、多气度,而且长得比上帝帅。你看,上帝长得瘦巴巴的样子,就注定要命苦得被钉在十字架上。我看他好可怜,可是他却还可怜全天下的人,想拯救我们,你说到底是他可怜,还是我们可怜。”
“哈哈!妙论!情人,你谁不好同情,竟然同情上帝,他若天上有知,不知做何感想。”
“你还没告诉我是他可怜,还是我们可怜。”若伶抿嘴浅笑,带着促狭的表情。
“都可怜。”书凡不讨好上帝,也不得罪百姓众生。
“哈!”这下轮到若伶开怀大笑。“答得妙。”
书凡和若伶两人在公司是上司下属的关系,回到家就成了情人,不结婚在心上较没有“命定”的感觉,就更加珍惜彼此的感情。
没有婚姻的感情生活,对若伶和书凡似乎也没什么差别。尤其是书凡,这是他生命中首次感情最顺遂的一次,虽是平淡了些,比起和雨疏的大起大落要落实得多。
“书凡,你知道吗?圣浩那小家伙竟然开始在学叫妈了。今天我逗他好几次,他竟然妈…妈的叫,还比手划脚的,可真够皮的了。”
若伶陶醉在圣浩的可爱情境中,说得无比兴奋。
“你这个‘虚妈’当的可真够认真,小心他被你给宠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