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了吧？”刘海波看了我一“我跟你说吧，这帮人，尤其是刘四，手段多着呐。刘四绝对算是有光那，在他自个儿不是很行事儿的时候，就开始结一些他认为有‘培养前途’的人。这个社会，你要想混儿名堂来，必须黑白两都有人，一般的都是先白的摆事儿，白的摆不平的再来黑，黑他一下之后白的再来平事儿，一般都是这个过程。而这一切虽然都是以利益为基础，但是也必须有‘人情’两字。比如现在有个现任副公安局长，原来在某个小派所当所长的时候，刘四就几乎天天找他来吃饭、桑拿、小一条龙，然后过年过节经常到人家的老人那送上价值超过千元的厚礼。刘四还托在某车行的熟人在一个适当的时机，‘帮’他买了台桑塔纳2000。”

我目瞪呆地看着刘海波“你哪儿知这么些七八糟的事儿啊？你不说你不小东的事儿么？”

“他这么嚣张，那要是省里或者中央查下来他不完了？罩着他的人不也完了？”我靠着刘海波，眨着睛问他。

“哪儿来的情啊？”

刘海波笑笑“小东还不算够级别，他知的可能还不如我多呐。其实也都是听途说，有的是我爸那边儿知的，有的是朋友说的。赶明儿个你就知了，人刘四老爷手底下四大金刚，小东排不去。”

“多了，要不他刘四能当上人大代表？还十大杰青年！可真杰啊！”刘海波不拨拉我了，让我坐在他上，把塑料袋拿在手上，他一我一地吃。“人家爹妈都是市里有有脸的人，公检法人家全有人，要不然能在这儿横着走啊？你看看人家在太原街那买卖，一般人能的起？”

“我怕你知了你就离开我了。”

我来劲了，拿我那锐的“新闻觉”来，爬上刘海波的膝盖，挡住他的视线，问他“那你肯定知市里罩着刘四的人是谁，告诉我，告诉我。”

“我早跟你说过，刘四市里有人，要不他不敢。”刘海波睛盯着电视，手往我手里的“旺旺小馒”塑料袋里伸，抓了一把过去吃。

“你说他怎么有这么大能耐啊？呼风唤雨的。”

果然，刘海波侧过，用胳膊肘撑着，脸对着我的脸“刘四的爹是市委的红人，宋万青。”

“你这人真腻歪人，刘四跟我有啥关系啊！不说拉到。”我装着不兴，翻躺在床上，看着天板呼呼气。我知我这一耍刘海波肯定得告诉我，他着我，从来没跟我说过“不”字儿。我不到万不得已不用这招儿，百试百灵。我这叫有恃无恐，谁让我知刘海波喜我来着？

那宋万青，是宋乐天他们家老爷。

“真想知？”

我“扑棱”坐起来了，盯着刘海波久久说不话。

不来找我啊？’刘四一共押了三注这人，结果两个上去了，一个是市检察院检察长，一个是全市公安二把手，你说，在白上他还能不吃得开？”

刘海波溺地看着我“那可不？所以啊，这坏事儿不得，天理还是有，法律也不是吃饭的。”

“当然不是了。为了掩人耳目，那位局长也自己拿了一分钱。你想啊，拿了两万块钱，量手续齐全的新车，谁不乐得颠儿颠儿的？有了这样的过儿，如果将来他上去之后，他还不把刘四当亲哥儿们对待啊？刘四那叫会人，等这位局长上去的时候他还不去找人家了。还是人家先找的他，人说：‘哥，我不行的时候你那么照顾我，我行事的时候你怎么

刘海波拨拉我“看球儿呐！”

，就算是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再说了，他们都说刘四狠，可看他那风度翩翩的样儿，怎么也看不来是这么一狠角儿啊。嗯，当初我还看不来宋乐天张嘴就说脏字儿呐，人是真不能貌相。

“就这么明目张胆地送？”

“这些全是废话，你还没告诉我都是谁呐，他爹谁啊？”

“废话吧你！”

“你告诉我，不告诉我我不走。”我耍赖，刘海波一向拿我这招儿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