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结了个气，将紫石放在中央：“无觞，我没想到这女人会害你…是我不好，我料错了…但你不要担心，我会为你报仇，然后去陪你…我不会与你分开的…”

他见灵夕脸惨白，心中大恸：“灵夕灵夕，你撑住，我去找那琴…”

“轰”一声，却是雷打在剑上，天帝一时没持住剑柄“当啷”掉在地上。腰被人抱住，只听一人声音：“你，不许死。”

“如果不杀她，你会离开这里吧？找个地方和她一起生活，不再理会其它，两个人一起…”天帝看着他“我不要，就算是恨，我也要你只看着我！”

“至于你害我一节，固然是你自图谋，但若我能多信他一些，能多听他一些，也不至于落你算计之中。如今看来，害我的，却是我自己。”灵夕低低，转对无觞嫣然一笑“人一生不过数十年，我两番为仙，与无觞两次倾心，当年也有几百载相守，虽然还是不甘，但死在此刻，也没有什么太大遗憾了。虽然不能就此晨暮与共，但同生共死，也不枉了。”

“不要！”无觞忽然察觉他要什么，大喊来。然而语声已晚，天帝毫不迟疑地运起五灵术，霎时淹火灼雷殛风殇土厄一齐降下，对着那块小小的紫石砸了下去。

灵夕终于完全傻掉，而无觞忍不住颤抖起来，带动了正在愈合的伤：“所以…所以你要害她？你、你杀了她，就因为我喜她？”

“无觞，你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害你。和你争夺权利，是因为我想让你注意我，也是因为只要我赢过你，就可以让你留在我边…”天帝凝视无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死…如果你死了，我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为什么还要这么费事呢？我不是说过，你活我活，你死我死么？”灵夕倒是笑了，笑容安然。她走到无觞前，拿起他护住的紫石，举起手中凌风剑，想也不想地刺下去。

“灵夕！住手！”无觞想去挡，然而毕竟受伤太重，本动弹不得，只能看着灵夕手起剑落，将石刺穿，然后微一用力，石从中碎开。他拉住灵夕：“灵夕——”

“天帝，灵夕自百岁以后，一步步成为将军，得以辅佐朝政。千年来平叛，卫护天廷，对你不可谓不忠。”灵夕向前一步，对他一揖“灵夕天仙又只带兵，心志单纯，天帝一直以来的提回护，我以往不明白，现在懂了，却是该谢的。”

看向刚才弹琴，却不见那三弦琴。灵夕拉着他，轻轻摇，笑得灿烂：“无觞，反正，我又不会抛下你独活。”

无觞只觉得前一黑，一便要过去。灵夕连忙俯下去抱他，在天帝中，却认为是她还要对他手，便是一声大喊：“不许你碰他！你都害死他了，难还不让他听我说完这段话吗？”

她说到此，脸上又是温柔，又是骄傲。尽管是紫殒那平凡的容貌，却现极至的艳来。她退一步回去，揽住无觞：“今日他受你五灵术，我自毁本，虽然天仙没有魂魄可以纠缠，但总比冷冷清清独活万年的好。天帝，愿您此后万仙景仰心想事成，千秋万载。”

“无觞，你为什么…”天帝傻住了，两手不住发抖。无觞本已虚，他这五灵术又是神仙难当，此一下断无生理。他想到竟然是自己亲手杀了弟弟，忍不住抖成一团。

“你们——”一旁，天帝已经呆住，怔怔看着他二人“你说她是灵夕？”

灵夕有哭笑不得，天帝竟然到现在还认为无觞会死，而她是凶手——虽然这几乎是事实。不过她也实在没办法说什么，只好继续沉默。无觞在她耳边轻轻说：“原来…你的死还是因为我…”她揽住他的腰，低低回答：“这就叫怀璧其罪，谁叫我…喜你呢。”

他语声了起来，语气中不尽怨恨：“若不是那女人现，夺走了你的注意，你会仍然只看着我…你们相遇那一刻，我就知完了，你们针锋相对，你们惺惺相惜…我知你喜她，我知她喜你…”天帝咬牙“无觞，你怎么可以用那光看那女人，怎么可以！”

天帝听了，脸铁青，而后转为惨白，从灵夕手中抢过凌风剑，对着自己心刺了下去。

失魂落魄之余，竟然没有动手，只是看着无觞呆呆地说“就算我说，又能有什么用？你中没有我…你对我，不像我对你…所以我一开始也是不反对的，即使对立，即使相左，可是你中只有我一个，这样我也觉得很好了…若不是她——”

无觞大惊，生无尽力气，飞速起，挡在紫石前面。天帝收势不及，所有的术法都落在了无觞上。他一血，倒在地上。